这不是镜子!
刹那间,他失声问道:“你是谁?”
对面的李凉更加惊恐:“你是谁?”
“你他妈是什么东西?”
“你他妈是什么东西?”
“克隆?”
“克隆?”
“能不能不要学我说话?”
“能不能不要学我说话?”
两人同步出声,语气音调完全一样。
李凉噌地往后退了一步,对面的“李凉”却立刻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向对面的房门。
片刻,房间里只剩下李凉一个人脸色惨白,喃喃自语: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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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仓皇冲出房间,一把甩上木门,剧烈喘息着。
刚才那个人究竟是谁?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身后,叶光纪苍老的声音传来:“如何?”
“我,看到了……”李凉靠着墙,缓缓坐倒,“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叶光纪长叹一声:
“贫道与那邪祟纠缠了数十纪,终以大洞震灵符将之镇压,未曾想其混沌之力可侵蚀灵元,唯有贫道亲自坐镇方才无虞,这般困局本无法可解,然汝以天灵之体坠入震灵符,形神一分为二,形势已然不同。”
“什么意思?”李凉一头雾水。
“今大洞震灵符以吾为眼,斥绝灵元,吾与阎罗皆无法可施,你却不同,天灵之体自生灵元,生生不息,若你出手降魔,则事成矣。”
李凉愣了,喃喃道:“意思是只有我可以施法,你和阎罗都不行?”
“然也。”
“可我不会啊,那个九歌,我只会两句……”
“无妨,”叶光纪温和一笑,斟了一盏茶,“贫道这便传你《太玄咒法》。”
李凉想了想,从地上爬起,坐到叶光纪对面,将一盏茶一饮而尽,咬牙说道:“行,我学。”
“善。”
叶光纪抚掌笑道:“随吾念诀。”
“好。”
“太阴化生,水位之精,虚危上应,龟蛇合形,周行六合,威慑万灵……”
李凉缓缓闭上眼睛。
眼前,无尽的灵原本组成了一道顶天立地的符箓,闪烁颤动,而周围空无一物。
“太阴化生,水位之精,虚危上应,龟蛇合形,周行六合,威慑万灵……”
随着念叨咒诀,一粒粒灵突兀出现在虚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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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在天堂为仆,不如在地狱为主。”
邦桑迪将手按在李凉肩头,低沉道:“叶光纪一旦得逞,你我将永远沉沦。”
“那个我究竟是什么?”李凉脸色苍白,摇了摇头。
“你只需要确定,那个人是你吗?”
“是,和我长得……”
“不,我是说,它,是不是,你。”
李凉抿了抿嘴唇:“不是。”
“所以,只有胜者才有资格宣判,只有胜者才有权利决定天堂还是地狱。”
“我该怎么做?”
“成为我的门徒吧,”邦桑迪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幽暗气息,“让最深的地狱,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