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佔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在闵姜西心底起了多大的涟漪,他只觉得她今天应该挺高兴的,不然不会主动提及妈妈,也不会说一些小时候的趣事,有些事是程双都不知道的,秦佔也是第一次听。
“我小时候不听话,学习也不好,被老师调到最后一排,有一次我正跟同桌在下面说话,班主任说‘最后一排戴眼镜那个,这道题怎么做’,我当时就慌了,灵机一动,把眼镜摘下来戴我同桌身上了。”
秦佔瞬间勾起唇角,好笑的同时也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很难跟现在的她重叠在一起。
闵姜西自黑起来毫无保留,镇定自若的说:“我初中的时候最烦的就是语文课,就没有不背的东西,背个古诗还要背作者名,背作者名也就算了,还要背字什么号什么,有一次语文考试三个填空题,陶渊明王安石和蒲松龄号什么先生,我实在记不清楚,写了个陶先生王先生和蒲先生。”
秦佔乐出声,“没毛病。”
闵姜西突然问:“你小时候什么样,是不是无法无天?”
秦佔眸子微挑,“谁跟你一样,我小时候特别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门门考试都拿满分。”
闵姜西眉头微蹙,一脸狐疑,摆明了不信。
秦佔说:“真的,我要是不听话能在钢琴面前坐得住?”
提到钢琴,闵姜西倒是信了些,毕竟证可以买,技术骗不了人。
可话又说回来,闵姜西眼底疑惑更甚,“那你怎么跑偏了?”
秦佔说:“什么叫跑偏,我现在怎么了?”
闵姜西目光意味深长,按照正常逻辑,他应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可现在,鼎鼎大名的深城三恶之首,她特好奇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佔表情不辨喜怒,声音不咸不淡,“可以更轻松更容易的生活,谁愿意成天扮天才角色?”
他话虽如此,但漏洞很多,比如真是如此想,一早就不会努力,再有,若真的很讨厌童年的那些回忆,绝不会有楼上一整个房间的收藏,而且是细心保管,妥善安放,一大箱子的沙漏,却还是另外选了一个送她。
秦佔不愿说,闵姜西也不会刨根问底,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所以你现在也让秦同学走你的老路,打算野蛮生长了是吧?”
秦佔喝了杯红酒,“有你在,你看着他。”
闵姜西说:“我又不能看他一辈子。”
秦佔看向她,“怎么不能,你还想从我身边离开?”
闵姜西心底一慌,努力面不改色的回道:“说了多少次言传不如身教,你才是家长,要以身作则。”
秦佔说:“你现在也是家长,别想逃避责任。”
闵姜西无言以对,秦佔又说:“也顺带管着点我,我们都需要你。”
闵姜西瞪了他一眼,秦佔开心,把瓶中最后半杯酒喝完,起身从酒柜里又拿了一瓶出来。
闵姜西立马眼带警惕,“你还喝?”
秦佔道:“你是清醒的,还怕我把你怎么样?”
她怎么不怕?他是不知道自己喝完酒之后有多……
“别喝了。”
秦佔说:“这点酒完全在我控制之中。”
闵姜西说:“用不用等下我把你喝完酒之后的状态录下来?”
‘砰’的一声,秦佔开了酒,笑着回道:“行啊,满足你的小癖好。”
他不听劝,非要边喝酒边听闵姜西讲她小时候的事,闵姜西捡了一些开心的说,他听得津津有味,偶尔也说几个他的事。
两人相识时间不短,但论到了解,除了对彼此脾气的摸索之外,对过去几乎是一无所知,所以一旦提及,就像泡了水的海绵,迅速汲取,他们渴望了解对方更多,渴望更多熟悉所带来的亲密感和安全感。
就着闵姜西风风火火一波三折的往事,秦佔痛痛快快的又喝了一瓶红酒,闵姜西早就探到他的底,他就两瓶的量,说话间目光变得不那么清澈,反应也没有正常快,笑起来六分肆意,还有四分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