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佔像是被人压到海底,五脏六腑都跟着窒息,而偏偏闵姜西的目光没有任何压迫性,她只是敏锐的看穿一切。
秦佔直视着闵姜西的眼睛,好半晌才憋出一个字:“嗯。”
闵姜西平静的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秦佔说:“小姨回汉城的那天。”
闵姜西别开视线,秦佔马上说:“我不是故意想骗你。”
闵姜西不看他,“知道,怕孩子受影响。”
秦佔当即坐不住沙发,很快道:“我不是担心孩子,我是担心你。”
闵姜西不出声,秦佔握紧她的手,慌里慌张的说:“真的,我发誓,我知道后第一个害怕的就是你,我也不是不担心孩子,但他和你根本没法比,我不想你们两个有任何一个受到伤害,但你肯定比他重要,在我这没人比你重要,你别胡思乱想,我解释不清楚,但你这么说我心里会难受……”
秦佔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最后只能自掀底牌,神情又慌张又委屈。
闵姜西侧头瞥向秦佔,目光嫌弃,“就你跟浴池这演技,还敢上我面前耍大刀,你们不会真当我一孕傻三年吧?”
秦佔目不转睛,表情模糊了无助和无辜,像是还没缓过神。
闵姜西撇了下嘴,“别琢磨了,逗你玩儿的,免费给你上一课,这才叫演技。”
秦佔仍旧一言不发,摆明了余惊未退,闵姜西主动倾身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我心理素质比你好得多,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是有点意外,但也不至于晴天霹雳,这么多年,心里不知道扎了多少回预防针,早就麻木了,往好了说,从今往后真的不用再想了。”
秦佔喉咙一紧,“明知道浴池骗你,还跟他聊得一本正经。”
闵姜西云淡风轻,“不然怎么办,大家都是一片苦心,我也就是懒得骗你,省得你还要二十四小时监视我。”
秦佔收紧手臂,低声道:“我一定给爸敞敞亮亮的要个说法。”
他还想劝闵姜西不要难过,但这样的说辞实在太过残忍,那是她亲爸,他怎么能劝她无动于衷?
秦佔知道,就像所有人都在企图骗过闵姜西,闵姜西也在以一己之力,企图骗过所有人,只不过她演技更好,陆遇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