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稍稍用力攥紧沈姣的手腕,“生气了?”
沈姣觉得很没意思,她不想戳穿,但江东还在装,像是她不捅开,他就不能撒手一样。
黑暗中,沈姣道:“你哪儿受伤了?”
江东硬拉着她的手,摸了摸自己另外一只手的手背,问:“能摸到针眼吗?”
沈姣一言不发。
江东又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额头上,低声道:“我感冒了,烧还没退,你自己摸。”
沈姣道:“故意诓我来深城,打算换什么?”
几秒钟的安静,江东声音传出:“看你是不是真的在意我。”
即便沈姣已经打定主意跟江东一刀两断,可是听到这句话,还是不由自主的心跳乱了两拍,随即而来的便是羞愧和恼怒,咬着牙,沈姣用力抽手,江东抓着不放,难得正儿八经的说话:“往哪走?”
沈姣说:“你敢拿我要挟我外公,我就敢送你一条尸体,看看到时候我跟你谁死得更惨一点儿。”
她说的云淡风轻,不听内容,几乎听不出丝毫怒气,江东道:“谁告诉你我要拿你要挟邝家了?我要真想把你外公怎么样,前几天跟他见面的时候,背个炸药包去好不好?再说了,我跟你外公有什么仇?我充其量也就是看你那个姓林的表哥不顺眼,你知不知道他想把我往死里整?”
沈姣心底又开始两个声音打架,一个在说:不听不听,这混蛋又开始了;另一个声音在说:“林敬怎么了?”
一不留神,沈姣直接问出口。
江东几近微不可闻的嗤了一声:“不知道你在国外看新闻没有,闵姜西他爸的尸骨在冬城一个废弃的警察局旧址里面挖出来,报警的是楚晋行公司的人,当地警察从一开始就遮遮掩掩,一直瞒而不报,现在当地总局把这件事给爆出来,你外公怀疑楚晋行从中动了手脚,但楚晋行一直在夜城,没有人里应外合,他也做不成这事,结果你猜怎么着,你那个好表哥,兜头一盆脏水,直接扣我头上了。”
沈姣沉声问:“你怎么知道是他?”
江东冷笑:“你外公再厉害,也不是凡事亲力亲为吧?你表哥这个狗腿子,他要不跟你外公面前搬弄是非,你外公会突然趁你不在的时候请我去赴鸿门宴?”
说着,不待沈姣搭话,江东兀自骂道:“我要不是着急回深城看孩子,非得跟他把这笔账算清楚。”
沈姣眉心一蹙,“什么孩子?”
江东故意模棱两可的说:“昨晚刚生,是个男孩,差几分钟就是天蝎,我最讨厌天蝎了,算他妈识相。”
沈姣一言不发,江东崩了几秒,突然笑道:“干嘛这副表情?以为孩子是我的?”
沈姣不说话,当气从四面八方而来,相信她,想发脾气都不知道从哪使劲儿。
江东见状,握着沈姣的手腕,莫名高兴的说:“别害怕,不是喜当爹,我当舅舅了。”
沈姣一时间不知该把重点放在‘别怕’身上,还是‘舅舅’身上,不是喜当爹,总归是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