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眸子微微挑起,眼带打量。
丁恪说:“别想歪,我就是不知道你俩私下里有没有通过气,他是故意用这招儿替你澄清,还是真不高兴了。”
闵姜西如实道:“我也以为他只是借个由头堵何曼怡的嘴,谁知道刚刚在外面一问,他是真的不高兴。”
闻言,丁恪立马戒备,“他不会真要告我们吧?”
闵姜西说:“目前看应该不会,我又不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虫,他怎么想,我猜不着,如果照片的事儿继续往外流,指不定哪下就触到他的霉头,他说话还是特别算话的。”
丁恪眉眼间带着几分严肃和不爽,“我刚听说照片的事儿就让何曼怡通知下面,不要乱传乱说,这事儿还有待考证,不知道她怎么跟下面人交代的,现在外面的公司都打电话来跟我问八卦。”
闵姜西冷静的道:“她巴不得全行都知道我的丑闻,我是没听说她叫下面人不要乱传。”
丁恪说:“凡事只想自己,不为大局考虑,秦佔骂她几句也不多。”
闵姜西冷声道:“如果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也行,现在被人质疑上层选人有问题,自己脑子有坑还要别人替她买单。”
丁恪思忖片刻,不避讳的说:“这次年会过后,我会找机会跟楚晋行提一下,毕竟何曼怡是公司第二管理人,我没权利单独决定怎么处理。”
办公室里的百叶窗全都落着,闵姜西不怕外人看见,她单手撑着下巴,无聊又感慨的说:“何曼怡做这么多事儿,不过是看我不顺眼,看我不顺眼,也是误以为我跟你之间有私情,如果她知道做了这么多,不但没有争取到你,反而引起你的反感,不知要作何感想。”
丁恪道:“公是公,私是私,她公私不分,我有责任向上面回报。”
闵姜西道:“说一千道一万,都是爱情惹的祸。”
丁恪说:“不是爱情惹的祸,是爱错了惹的祸。”
闵姜西抿抿唇,不置可否,爱情这玩意儿,稍有不慎,轻则伤心,重则伤身,百分百的胜率才勉强是个白头偕老,但没人说白头偕老就一定会幸福长久,谁晓得半路是不是吵得鸡飞狗跳,心力交瘁?
大家平日里都挺精明的,稳赚不赔的买卖都做的小心翼翼,怎么偏偏一看就赔本的爱情买卖,却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里跳?
闵姜西相信,何曼怡一定是有些本事才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诚如丁恪所说,是爱错了,所以惹了祸。
身边一次次血淋淋的事实证明,别谈爱情,容易翻车。
这边闵姜西在感慨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另一边,何曼怡仍旧执迷不悟。
她看到丁恪群发的消息,又看到闵姜西进了他的办公室,光天化日,挡着帘子,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
丁恪有意护着闵姜西,她看出来了,哪怕秦佔也是明目张胆的偏袒她,丁恪还是选择性眼盲。
他要护闵姜西,她就偏要把她推出去当靶子。
做决定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何曼怡打开电脑,给楚晋行的工作邮箱发了秦佔和闵姜西的‘不雅照片’,后面又赘述今天秦佔来公司替闵姜西撑腰的全过程,包括羞辱,恐吓,挑衅,以及讽刺先行大老板等诸多罪状。
何曼怡表示自己很委屈,一切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儿,却被闵姜西仗势欺人,明里暗里打压了很久,实在是不堪其辱,只能找总公司求助。
一长篇有理有据的告状信打完,检查一下无错别字,何曼怡点了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