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徵清离开后,天帝三人便齐齐歇了玩乐的心思,心情都有些沉重。
青帝推搡了自家弟弟一把,低声道:“去问问啊!”
廖晨没好气地斜了自家兄长一眼,但还是认命地坐到了正在慢吞吞收捡棋子的天帝身侧,问道:“当年你我都是亲眼所见,帝女身殒的,如今这个临洮,只怕……”
天帝骤然出声,温润的眉眼间带了几分迷离之色,“不,就算她是个陷阱,我也不会再让她离开我了。”
廖晨皱眉,沉声劝道:“神无转世轮回之说,你当明白,若是帝女当年真去了,当是不可能会再出现这世上,如今这个临洮虽与帝女看似无二,但就是如此,才更显可疑!”
天帝闻言,忍不住将手中的棋子攥紧,那白玉棋子竟是化作了一团齑粉,低沉的声线带了几分偏执。
“我如何不知?可那人既然能够找到同她如此相似的人,就一定知道阿洮的下落,便是冒险,我也要一试!”
廖晨见状,轻轻叹了一声,不再劝了。青帝也是一脸无奈。他们都知道天帝的性子,这千年来,天帝心中一直惦记着帝女,从未有一刻放下过,只是苦寻无果,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这条线索,只怕是不可能会放弃,幕后之人定也是算到了这一步,所以才会如此吧。
也罢,只怕他们阻拦也无果,倒不如随他去。
另一边,徵清说明自己要提前去囹圄山一趟,待到天帝寿宴时再赶回来,末浛一听,便赶紧乖乖回了府中,等着徵清回来。
却说这囹圄山和徵清的渊源,也是一个巧合。
数百年前,徵清经过囹圄山时,恰逢四界之人在争斗,死伤无数,其中又以人界伤亡最重,毕竟,那些人肉体凡胎,便是习了些微薄法术,又如何斗得过那些化形大妖和魔界冥界的恶霸?
这般他族之人争权夺势的事情本来她是不方便插手的,可眼看附近的百姓遭受了牵连,徵清实在无法坐视不理,便以一己之力,保全了那些凡人,更是在囹圄山附近划出人界的领地后,设下了一道结界,以此护得人界周全。
那结界是她亲手设下的,上面自有法术加持,所以不管有什么动静她都能够第一时间知晓,本来这几百年都相安无事,可近日,结界却频频传来异动,人界也数次通灵于她,道是结界外的魔族似乎有大作为,冥界和妖界也数次进犯,人间再度遭受侵袭,请她前去救命。
这次她前去妖界本也是想问问妖王鸿渐关于囹圄山的事,奈何鸿渐急着闭关,她不好提起,明锦又要护法,此事便耽搁了下来。
她本来打算过了天帝寿宴再去囹圄山加固结界,却不想,那边却是这几日时间都等不及了。此次结界再度受创,不过片刻便被毁得七七八八,只怕她去晚一点,那结界便要破了。
徵清掐算了一下时辰,自从天梯断了之后,神界和人界只见便断了通道,要想从神界到人界需得费上一番功夫,少说也要几日的功夫,不过,也是有捷径的。
比如直接从那斩神台上跳下去,或者冥界往生殿从轮回道、奈何桥去,亦或者通过神魔之井到达魔界,再去人界,否则寻常法子时间太久,她那结界怕是顶不住。
徵清算了算,离夏符仙山最近的便是斩神台,只要她祭出师尊给她的清音玉,再以灵力护体直接跳下去,并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而且一个时辰便可到囹圄山,这是最快的法子了。
于是,徵清便循着记忆中的方向迅速捏了几个诀,果然找到了斩神台。
斩神台乃是神仙最畏惧的地方,没有之一。只因这斩神台万万年来斩了不知多少神魂仙根,上了这斩神台的神仙就没一个走的下来的,是以残存的灵识和戾气一直在斩神台四周肆虐。
斩神台由白玉砌成,上面布满了压制法术修为的阵法,便是一个上神上去,修为也会被压制至少七成。不过,那周围设了不少结界,便是未免一些不知情的小仙误入斩神台,丢了性命,也锁了斩神台内的怨气和戾气。
可即便如此,斩神台附近还是阴风阵阵,戾气横行,若是换做个胆小的仙娥,只怕已经被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