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钟闻月遭受了什么也没人晓得,只是在马车外等了半天的钟闻钰见着钟闻月一副面色潮红、目含春水的样子,那一副要杀人的神情倒是让不少人看了去。
时间一日日过去,直至十月初,钟父钟母才将注意力从钟闻月身上收了回来,开始紧张钟闻钰有没有考上。
对此,钟闻钰倒是信心满满,沈老先生也似乎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乡试结束后让他休息了一两日,就把他拎到府学去,专心致志教导他会试考取方法。
“会试会试,即汇集天下读书人于燕京,应试之人,皆是各州的佼佼者,文字功夫不会有特别差的。就为师所知,此次会试中能与你相争的,除了燕京那位姜国公大公子姜韧外,便只有云济州的一位学子,据说也是不世出的天才。”
“会试不同于前面你所经历的几场考试,在应试者水平差不多的情况下,更重要的是要言之有物,符合考官的喜好。”
“历年来的会试试卷皆是由当世几位大儒所出,今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杨大人当主考官,杨大人不喜文章花拳绣腿,华而不实,最好是贴合实际,紧扣民生,此外,文章看起来也要华美。”
“简而言之,就是文章不仅要注重实用性,辞藻也要华丽美观。”
“事儿多!”老先生冷哼一声。
钟闻钰面上带笑,似是已经习惯老师这般说令读书人无比敬仰的杨大儒。
毕竟,若是老师没有辞官,那现在会试的主考官,定是也包括他在内的。
沈大儒在大齐读书人中的地位,可丝毫不比杨大儒差。
钟父钟母也是难得放下钟闻月婚礼的琐事,开始焦心钟闻钰有没有考上。
钟闻月虽说知道钟闻钰前世是没什么问题,但这辈子提前了三年,也难免会担心能不能顺利考上。
钟家早早就派了人在广顺府守着,吩咐一旦放榜,就立刻快马加鞭把消息递回来。
“这怎么还没来消息啊!”钟母在大厅中焦急地走来走去,手中帕子都被紧紧的揪在一起。
钟父和钟闻月神色也都有一些紧张,只有顾卿流和钟闻钰这两个没事人一样淡然自若地坐着吃着点心。
“娘,您不用担心,儿子自有分寸!”钟闻钰劝道。
“我怎么不担心啊?”秦氏急道:“学府里旁的学子成绩都已经出来了,可就你一直没个音信,总不至于咱家报信儿的旁人家的手脚慢吧!”
她听说好些学子昨日便知晓自己的成绩了,有中举的也有没中举的,急得她一夜没睡,一大早就匆匆起来在大厅里等着了。
“好了,夫人!”钟父也是看不下去了,安慰道:“你就算不相信阿钰,也该相信沈老先生吧,他总不至于让阿钰没有把握就去考。想来是报信人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再等等,再等等。”
秦氏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让人去路上迎迎,就听到外头小厮的大叫声:
“老爷!夫人!来人啦!”
秦氏心下一喜:“来什么人了?”
小厮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喜道:“广顺府来人啦!带着去看榜的阿德,说是咱们少爷中了!”
“第几名?”钟父也匆忙忙的走了下来,急问道。
他心下有了些猜测,却还是想确认一番。
“中了解元!中了解元!”小厮大喜道。
秦氏先是一愣,而后立马绽放出笑容,双手合十,喃喃道:“多谢菩萨保佑,多谢菩萨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