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流终究是心疼她,又念着今日早早便要起来去拜见太后娘娘,没敢折腾她太狠,马车上又铺了柔软的垫子,一路下来,钟闻月倒也没有那么不适了。
等到了慈宁宫中,太后和皇后娘娘早就在上首等着了,连着皇上都下了早朝在慈宁宫等着了。二人一进去,便收到了几道打趣的目光。
太后瞧着心情甚好红光满面的顾卿流,不由笑道:“倒是难得见到老七这般高兴。”
“人逢喜事精神爽,昨晚洞房花烛夜,能不高兴吗?”位于下首的女子揶揄地看着面色不自然的钟闻月,笑着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见着钟闻月不好意思,皇后假意嗔道,面上却带着笑对钟闻月介绍道:“这是安阳,素来是个混不吝的,说话也没个着调。你也别看人脾气好就欺负人家。”后面是对大公主说的。
钟闻月了然,面上却挂着浅浅的笑
安阳长公主,她当然知道,甚至可以说如雷贯耳。
“我哪敢啊?”安阳告饶,“瞧着七哥这般护短的样子,我要是欺负了她,七哥保准能欺负回来!”
顾卿流冷哼一声,道:“你知道就好。”
安阳更委屈了,冲着太后告状道:“母后您瞧瞧,七哥这样子!”
“好了好了!”太后无奈的笑笑,看着钟闻月道:“先敬茶吧,你也好歇歇。”
钟闻月脸色微红,恭顺地走到太后面前,跪在宫人放好的软垫上,接过一旁宫女递过的茶,柔声道:“母后请喝茶。”
“好!好!”太后脸上笑出了褶子,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又将茶盏放入一旁候着的宫女手中。
她拉起钟闻月的手,细细叮嘱道:“成了婚,就是一家人了,夫妻之间,合该互相照顾。老七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只管同哀家说,哀家替你做主!”
钟闻月点头应是:“母后放心,儿媳一定会好好照顾王爷。”
太后脸上的笑容更甚:“你是个好孩子,把老七交给你,哀家放心!”
钟闻月低下头,腼腆地笑了笑。
回到座位上,安阳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爽利道:“我说话不过脑子,要是有什么惹得你不高兴了,你直说便是!”
钟闻月察觉到她释放出来的善意,轻轻一笑,道:“那就依公主所言。”
安阳挥挥手,“你同七哥一般,唤我安阳便可。”
“安阳!”钟闻月笑意更甚。
两姑娘不知在说什么私密话,一时间笑得灿烂无比。安阳看了眼顾卿流,迎着他要杀人的眼神,却是浑然不怕,甚至还挑衅的扬扬眉。
众人又说说笑笑了片刻,太后忽地想起来什么,道:“对了,宣仪呢?怎么没见着她?”
钟闻月眸光微动,宣仪?宣仪长公主?
皇后道:“听宫人来报说宣仪好像昨夜又染了风寒,还特特派人来说了句晚点来。”
“这孩子自幼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太后无奈地摇摇头,转而又叮嘱皇后:“让太医给她好好调养调养,身子骨这般差,可怎生是好?”
皇后温声笑道:“母后放心,已经派太医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多休养休养就好了。”
太后这才放了心,转头看着下方聊得开心的钟闻月二人,不由无奈地笑了笑。
这是,外面忽然进来了一个侍从,禀告道:“太后娘娘,宣仪长公主到了。”
太后同皇后对视一眼,眸中皆是笑意。
“宣!”她笑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钟闻月听到这动静,也好奇地往殿外望了望,对前世这位巾帼英雄感到好奇。
安阳长公主见状,给她解释道:“老五自幼身子不好,时不时便要病一场,宫里都习惯了。”她顿了顿,又道:“性子也是安静柔弱的紧。”
钟闻月一听就更加的好奇了,前世她无缘得见过这位宣仪公主,只是听说了一些事,便足以让她对这位公主肃然起敬。如今听安阳长公主的话,竟还是个娇弱的姑娘,就更令她好奇宣仪长公主怎么能做出那等事。
人一会便到了,钟闻月一桥,顿时感叹安阳长公主说的话真是一点都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