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的到来,可以说没任何人欢迎。
安阳一脸嫌弃的别过脸,不待见之意很明显。
太后脸上的笑也是浅了几分,淡淡道:“老五这话说得,来都来了,哀家还能够把你撵出去不成?”
景王面上笑容不变,装作没听懂一般,一屁股在一旁空着的座位上坐了下去。
——跟顾卿流隔了一个位置。
钟闻月看着景王明显有些忌惮顾卿流甚至不敢坐在他身边的样子,眼神莫名,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前世顾卿流出事,那批金矿怕就是被景王得到了,所以他接下来的那些年才能如此嚣张。有那批金子的支持,足够他做许多事,豢养军队,招募幕僚。再加上朝中本就有一些支持贵妃的臣子,可谓是朝廷、军队都有景王的人。
更糟糕的是,那些年大齐天灾不断,百姓民不聊生,景王趁机造反,打着皇帝无德,天罚大齐的名号的名义在大齐境内发动起义。那场战争持续了一年多才被镇压下去,景王也被赐死。
看着景王的态度,钟闻月不禁想,今生顾卿流平安康健,他这反,还能不能造成?
景王似乎也察觉到了钟闻月的目光,或者说,他本来就是冲着钟闻月来的,见此,温和的笑了笑,道:“想来这位便是七弟的王妃了吧?”
顾卿流眸光一凌,不善的看着他。
钟闻月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微微颔首,不卑不亢道:“景王殿下。”
景王面上笑意更深,似是不经意道:“说来也是巧,前些日子本王还听说安平侯世子在青阳府的时候遇见一表妹,关系甚好,没成想,今日便见到了。”
他这话一落,整个大殿里都是一片寂静。
他这话,不就是在说钟闻月和安平侯世子有染吗?
顾卿流神色冰冷的望着他,怒火朝天,正待站起身,却听钟闻月语气平淡道:“景王殿下倒真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啊。人还在京城呢,就能听到青阳府这大老远的事。”她眸光不经意一抬:“不知道的,还以为青阳府和安平侯府都是王爷的呢。”
景王脸上笑意一僵。这话听着,不就是在说他的手太长,都伸到江南去了吗?再仔细想想,就是明明白白的点明了安平侯府是在替他办事。
皇帝听了果然眉头一皱,似假非假道:“老五也是,没事多管管自己,别总去操心别人的事!”
景王脸色更是难看,看着钟闻月,似笑非笑道:“皇兄教训的是!只不过臣弟也是一世情急,担心七弟,这才口不择言……毕竟,安平侯世子素来是荒诞不羁,这谣言又是空穴不来风……”
这话就诛心了……
钟闻月眉眼一厉,还没等顾卿流动作,就毫不客气道:“景王殿下莫不是觉着本王妃从小地方来的,便是眼盲心盲?”
景王皱着眉,有些不解,却听钟闻月轻嗤道:“先不说安平侯世子是不是真如王爷所言那般不堪,便是当真如此,本王妃倒不知道,王爷竟有着寻常女人家碎嘴的言论这般感兴趣。”
景王脸色一黑,钟闻月又道:“更别说王爷的话简直可笑,莫说是那安平侯世子,便说王爷,风姿仪度样样比不过我家王爷,我又何苦不要完美无瑕的,偏要退而求其次,要那看上去糟心无比的?”
退!而!求!其!次!
安阳毫不掩饰,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皇后也忍不住掩面轻笑,皇帝看着钟闻月的眼神都带了些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