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修藏着眼中的冷意，扫了眼商烟道：“我们谈谈吧。”
商烟僵硬地扯了个笑道：“好啊，正好本来我今天过来，也是带了个项目，想和煌图合作的……”
“煌图不会接你的项目。”薄瑾修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商烟噎了下，尴尬地笑了下，还想说些话来挽尊，“瑾修，你……都还没听我说是什么项目呢……”
“就是天大的好项目，煌图也不会接。”薄瑾修冷声道。
商烟被堵得无话可说，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一旁的皇甫图忍不住在心里对薄瑾修竖了个大拇指，商烟数次的做法，早就让他十分不满了，只是碍着面子没说而已，如今薄瑾修挑明了倒好，以后也省得他在处处掣肘。
薄瑾修看向皇甫图道：“你先出去。”
“成。”皇甫图二话不说就离开了办公室，将空间交给薄瑾修和商烟。
皇甫图离开时顺手带上了门，办公室此时只剩下薄瑾修和商烟两个人。
商烟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薄瑾修会说什么，更怕薄瑾修会说什么。
于是赶在薄瑾修开口之前，商烟就先出口道：“瑾修，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别的事情，项目的事你既然无心合作就算了，我先走了……”
话说完，商烟第一次不想等薄瑾修的回答，抬脚就往外走。
只是没走两步，隔空伸过来的手臂却拦在了她的面前。
薄瑾修挡在门口，冷眼看着商烟道：“等我说完，你再走不迟。”
商烟脸上的假笑就快盖不住了，脸色也渐渐苍白起来，“我……瑾修，我真的又是……”
“商烟。”薄瑾修冷声道：“不要将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情谊也毁了。”
商烟顿住，十指紧了紧，深吸口气转头看向薄瑾修。
他的模样依然是她喜欢的那个样子，可他看向她的眼睛里却只有冷意。
商烟抿了抿唇道：“好，我不走。你想说什么说吧。”
其实薄瑾修不说，她也能猜到他想说什么。
来来去去，不过就是那个人罢了。
顾篱落。
果然，薄瑾修开口，似乎提起顾篱落，他的声音都比刚才要暖了许多，“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为难篱落。”
“呵。”丝毫不出意料的话让商烟心中抽痛，她抬眸望向薄瑾修，“篱落，又是顾篱落……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在江城，你们所以人都好像被她勾了魂似的。”
“如果我说，我就是要针对顾篱落，我就是看不惯她，想要把她赶出煌图赶出江城呢？你会如何？”商烟问道。
“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薄瑾修并未发怒，但一字一句却坚定万分，“商烟，看在家里长辈的份上，我不想与你为难，所以今日才会跟你说这些话。但是如果你日后还要对利落下手，那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在梨城的时候我就说过，‘下不为例’。”
商烟脸色一阵苍白，脚下趔趄了半步，红着眼瞪着薄瑾修，“她有什么好？不过就是长得好看点罢了，我也不差啊。为什么她才出现几天，你就为了她不管不顾了？”
“不是几天。”薄瑾修突然开口
“什么？”商烟愣住，随即想到顾篱落五年前的事情，皱眉道：“我知道顾篱落以前也在江城，可她那时是……”
话说到一半，商烟突然顿住，继而猛然抬头，不可思议地盯着薄瑾修，“你，你以前就……”
“不错。”薄瑾修毫不隐瞒地道：“我以前就喜欢她，喜欢了许多年。”
商烟苍白的脸变成了惨白，她只以为薄瑾修是一时被顾篱落迷住，却没想到真相竟然是最让她难以接受的一种。
如果是一时的迷恋，她还能说服自己去争取，可多年的执迷，她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胜过的。
商烟此刻终于明白，为何这么多年来，不管她如何示好诱惑，薄瑾修看她的眼神中都不曾有过动心。
她原以为他生性冷淡，对谁都是如此。却不料他并不是不会动心，他的心早已启动，只是心动的对象不是她罢了。
“不，这不可能……”商烟摇了摇头，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瑾修，你只是想要劝我放弃才会这么说的对吗？你只是一时被她迷住对不对？”
薄瑾修抿唇，复又叹了口气道：“抱歉。”
一句“抱歉”，已经算是薄瑾修能对商烟说的所有话中，最接近感情的一句了。
商烟吸了吸鼻子，忍了又忍，却依然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