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缓缓点了头。
“想看。”
赵独禹买了两张票,带她坐到最后一排,电影已经演过了开场,但好在不影响剧情。
他对这种东西向来没兴趣,支着下巴在明明灭灭的光中打量身边的女孩。
这才发现。
吴晚西真是吓得手都僵硬了,死死抠着座椅扶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他心血来潮,突然靠近,在她耳边低语,“害怕?”
结果下一秒,吴晚西就用尖叫告诉了他答案。
这里都是同班同学,倒是没对她怒目而视,前排和她经常一起玩的女孩笑道,“你不是最怕鬼片了?居然还敢来看,晚上在大别墅里更睡不着了。”
他了然。
这才知道,眼前的小女孩,真是个色厉内荏的角色。
据说那次电影后,吴晚西生生失眠了好几天,上课时都困得睁不开眼,叫都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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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晚西调整好视频投屏,起身蹦到他怀里,打断了回忆。
“这不是有你嘛,”她像树袋熊爬到他身上挂住,“以前我看完这些电影都要自己睡,所以才害怕。”
既然她想看,赵独禹肯定是不会拦着,抱着她坐到沙发上。
说不定她人长大了,胆子也大了。
电影的内容并不复杂,讲述一队作死的主播们为了热度和猎奇心,决定去当地传说中的鬼楼进行探险直播的故事。
情节都是最原始的血腥和惊吓手段,但冲击力却是一点没减少。
吴晚西微张着嘴,眼睛紧紧盯着电视,生怕漏下细节,但心里又害怕会突然冒出女鬼。
最好的办法,就是坐在赵独禹腿上,胳膊搭在他脖子上,一旦有恐怖场景,立马钻到他怀里。
柔软的发丝在男人健壮胸肌上蹭来蹭去。
有几根还从锁骨的领口处钻了进去,酥酥痒痒,让本来不感兴趣的他更加心猿意马。
赵独禹眼神放在电视上。
感受着怀中躯体的颤抖和紧张。
这时,影片中的一队人突然停了下来,背景音乐彻底关停,只能听见“啪嗒啪嗒”的水声。
傻子都知道,肯定是有事要发生。
吴晚西既害怕又期待,甚至跟着紧张起来。
眼见着镜头一转,她却还没看见,就也被人捏着下巴扬起了头。
随之嘴唇被人含住,舌尖在她唇珠上细细描绘。
男人那只揽在她腰后的手掌变得炙热,像烙铁紧紧箍住她。
电视里传来惊声尖叫。
她想转头去看,却被搂的更紧。
接吻的声响传到她颅骨,比电视还要响亮。
过了不知多久,电影里的惊吓似乎过去,只听众人在用她听不懂的韩文交流,好像产生了争执。
赵独禹也终于移开了唇。
哑声说,“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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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看了一大多半,她就被拐到了床上。
赵独禹兽性大发时通常是没有理智的,下手没轻没重,把她翻来覆去,即使哭哑了嗓子也不会停。
他们交往的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是隐忍退让,宠溺纵容。
唯独这件事,强势,霸道,要掌握所有主动权。
等结束时,吴晚西气得连踹他的力气都没有。
一条细腿抬起来又软软落下,脚掌被男人一手握住揉捏。
赵独禹浅笑着亲亲她,“真乖。”
她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不再理他,而赵独禹也拿来热毛巾细细清理着痕迹,安静间,她就这么睡了过去。
常常都是这样的顺序,吴晚西只是觉得可惜。
电影没看完不说,就连看过的剧情也因此忘得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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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被梦魇住,才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晚上恐怖片里的情节清晰地在她梦境中重现,破落的灰墙,不知从哪滴下来的水在脚底积成一汪。
她恐惧地往前跑,却总觉得身后有东西在追赶。
气喘吁吁间,体力消耗殆尽,想清醒又说不出话,四肢像被人绑住。
眼前忽然泼下漫天的血。
红的耀眼。
“小西……”遥远地声音传来,胳膊上又被人轻拍的触觉,吴晚西猛地睁开眼,汗浸透了全身。
梦境和现实交错。
她缓了好一会儿眼睛才真的清明,望着正在她身边忧心忡忡的赵独禹,苦着脸道:“吓死我了,梦里有好多血啊,有种溺水的感觉。”
赵独禹摸了摸她额头,好笑道,“岂止是梦里。”
说罢撩开她的小毯子,指了指下面。
吴晚西懵懵懂懂地低头,眼见着床单上一大摊的红。
作者有话要说:赵独禹:见过被吓哭的,没见过吓出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