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拍完落水戏,吴晚西可能是凉到身子,生理期推迟了很多天都没见踪影。
白姐带着她去看了中医,吃了几副中成药。
原本以为没这么快见效的。
她呆愣看着床铺上的血迹,后知后觉一阵腹痛,脸色渐渐苍白,咬着唇眼泪汪汪,“肚子疼。”
赵独禹敛起笑容,手掌轻轻覆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去医院吗?”
“不用,我还不想因为大姨妈上娱乐头条,”吴晚西翻他一个白眼,然后抬起腿,踹踹他,“但是家里没有卫生棉了。”
后半句的语气有点心虚。
他性子孤傲脸皮又薄,让他去买这些生理用品,有点强人所难。
吴晚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算了,我叫跑腿吧。”
正坐在床尾准备换衣服的男人眉心一跳,强硬地夺过她手机。
“好好呆着,我很快回来。”
赵独禹小气,甚至连这种东西都不想经过别的男人之手。
他白体恤外披上一件米色针织衫就出门去。
连袜子都没来得及穿,赤脚踩上鞋就走了。
这个时间,吴晚西看了看挂钟,想必周围超市都关门了,便利店也不知还有没有。
她调出网购软件,截了几款包装发给赵独禹。
【随便买。】
肚子有种下坠的疼痛,从小腹蜿蜒到肠胃,细细密密持续着。
窗户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她咬着牙起身,从衣柜最深处找出新床单被罩,有气无力地忙活。
过度疼痛会引起恶心感,吴晚西干呕了几声。
铺床单的动作到一半就再也无法继续。
她恹恹地又去了厨房,翻箱倒柜出半袋红糖和一块生姜,哆哆嗦嗦地给自己煮红糖水。
火苗鲜红地跳跃,锅里还未曾翻滚冒泡。
家里那扇门就被人打开了。
吴晚西侧目,见赵独禹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走时没带伞,想必还是淋了雨,此时针织衫上印着大片深色水渍,额角前碎发被拢到头顶,不服输地零散了几根下来。
看见她在灶前傻傻呆呆发着愣。
赵独禹蹙眉,快步走过去,看见锅里的颜色,心下了然,“我来吧,袋子里有卫生棉还有止疼药,赶紧吃一片。”
这么会儿功夫,他怎么去了那么多地方?
吴晚西脑袋都跟着疼痛而变得迟钝。
直到又被催促了一声。
她才慢吞吞地拎着袋子去洗手间擦洗换衣去。
傻傻坐在马桶上,耀白色瓷砖让人发晕,她想起之前也有几次是格外难熬格外疼痛的,那时候她就躺在出租屋的小床上,眼冒金星。
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胡思乱想还没结束,卫生间的门就被人撞开,赵独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探头进来,发现她没事,才微不可查地叹气。
“听话,出来把药吃了。”
吴晚西像树懒一样提起裤子。
然后赖巴巴地张开双臂。
“累,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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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抱着在家里逛了一圈,吃了药喝了糖水,然后又被扔在了小沙发上。
赵独禹把她没整理好的床被铺平。
又默默地回来把她抱到了屋里。
从头至尾,吴晚西也不讲话,像个生病的小孩子赖在他怀里,巴掌脸写满了无精打采。
新床单有股衣柜的木头味。
她深吸了几口,渐渐快要睡着。
直到被角被人从另一边掀开,结实高大的身体靠近她。
吴晚西下意识凑了过去,一双冰凉的脚搭在他腿间,汲取着丝丝融融暖意。
赵独禹身子停顿。
而后才伸出手,将她的脚往自己那边拽了拽,一只手从她腰下穿过,另一只手则放在她肚子上。
好暖和。
她懒洋洋地舒了口气,和他就以这样别扭的姿势睡去。
谁也没嫌累。
谁也不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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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大姨妈来势汹汹,吴晚西在家里躺了两天才缓过力气。
唯一的好处就是夜间运动停止了。
她再也不用腰酸背痛了。
看着白姐传来的明天行程,她像仓鼠似的,坐在客厅地板上啃黄瓜,咔嚓咔嚓不绝于耳。
赵独禹不甚赞同地在她小屁股上轻轻踹了一脚。
“真不吃饭?”
“嗯,不吃,减肥最怕拖延症。”她头也不抬,划着屏幕关注明天主创访谈的采访大纲。
赵独禹眉头紧皱,叠成一个川字。
“你们这种特殊时期不都应该吃点营养的补补身体吗?”
吴晚西闻言抬头,非常正经地摇头。
“生理期吃进去的东西都会在生理期之后双倍的反弹回我身体,如果这时候管不住嘴,那就功亏一篑了。”
“有科学依据吗?”
她瞪眼,“这是前人经验总结,反正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被人诱骗的。”
混社会这么多年,她最不缺的就是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