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稍有疏忽,很可能她就跑了。
赵独禹没急着起来,他沉迷于用眼神描摹她的轮廓,鼻尖都是她常用的香氛沐浴露的味道。
此刻的安静比什么都珍贵。
他俯首闻了下她额头。
香香滑滑的,令人有点上瘾。
于是他又啄了一口。
一口又一口。
直到把人啄醒,吴晚西倒吸了口气幽幽睁开眼,水光遮住眸色,在他怀里懒懒拱着。
然后委屈地控诉着。
“我梦见自己掉到鸡圈里去,那里面的大公鸡比我长得还高,而且还欺负我,拼命啄我脑门。”
“脑浆子都快被啄出来了呜呜呜。”
见她抱着头哭得真情实感。
赵独禹心虚地帮她揉了揉,“做梦而已,别怕。”
吴晚西哼唧了好半天,缠着他不撒手,闹起床气,“哥哥,我想喝豆浆吃油条,还要楼底下的小肉包。”
她每天最丰富的一顿饭就是早饭,维持全天的能量所以从来不马虎。
“可是我还发烧呢。”
男人盛着笑意的声音提醒她。
“啊?”吴晚西终于彻底睁开眼,连忙跳起来找到体温枪,在他耳边试了下,“骗人,明明是正常的。”
她气鼓鼓地转身,“我自己去买,哼。”
“逗你的,”赵独禹也跟着起来,单手捏着她脸蛋,“真生气了?”
“别碰我。”
吴晚西拂开他的手,真的有点变脸了。
她想到刚才自己那副紧张的样子,有点不想面对。
好像不知不觉间沦陷的太深。
赵独禹不曾发觉,只是好笑地亲亲她嘴巴,然后把人抱起来送回床上,“不敢劳公主大驾。”
她没好气地钻进被子里,决定不搭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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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独禹简单梳洗一番,随手从衣柜找了件黑色卫衣。
他本来衣服就不算多,全都是黑白灰三个色调,逐渐从隔壁搬来,占据了大半个柜间。
因为这件事,吴晚西没少数落他。
这间房子虽说是三室一厅,但当初装修时只是随便,次卧只有一张床,另外一间改成了书房。
真正能放衣服被褥的,只有主卧这个大衣柜。
导致最近房间四处都分放着盛不下的秋冬外套。
他回神,发现吴晚西正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睛观察他。
然后又倏地钻回去。
像只小地鼠。
轻笑了一声,赵独禹走到玄关准备出门,却怎么都找不到车钥匙。
他有习惯会把东西挂在墙上,那里是固定的归纳处,从来不曾遗失过任何。
他蹙眉回想昨天的一切,却清清楚楚记得自己虽然烧的浑身难受,但还是坚持把东西放在该放的地方。
索性卖油条的地方离这里并不太远,就当晨跑了。
赵独禹刚推开门,身后便传来一阵赤脚快走的声音。
吴晚西从沙发上掏出一串钥匙递给他,“昨天我本来打算开车出去买饭的,后来随手扔到旁边了。”
果然。
赵独禹轻叹,拿她没办法。
再整洁的屋子只要把吴晚西放进去,保证不出一天就能凌乱出艺术感。
他无奈地揉着她额头,拎着钥匙转身。
却不期然撞上一张目瞪口呆的脸。
涂树指着他,又望着吴晚西,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卧槽,在自己对门同居是什么新玩法?”
“注意措辞,”赵独禹暗了眸子警告,“你不上班来我这做什么?”
不欢迎之意显而易见。
要不是多年好友情谊,他很可能直接叫保安把人轰走。
涂树痛心疾首,“你没有心!我怕你出事一路飙车过来,为了获得保安信任我连身份证工作中都压在那了,你居然就这么对我?”
他字字泣血,就差甩着白手绢唱大戏了。
吴晚西看不过眼,推了推赵独禹,“你别太过分啊,人家也是为了你好。赶紧进来坐会吧。”
“看吧,还是小小西对我好,哥没白疼你,”涂树一秒变脸,挑衅着从兄弟身边经过进屋,“快让我来欣赏一下你们爱的小屋。”
形容十分猥琐。
赵独禹瞥了他俩一眼,默不作声地搭上了电梯。
而吴晚西第一次在这里招待别人,还有点紧张,捏着衣角在家里转了几圈,才讪讪笑道,“抱歉啊,我们家没有茶叶,白开水喝不喝?”
房子虽然不大但是布置温馨,到处摆着透露着少女心的小装饰。
比起对面那套工业冷淡风可显得太温暖了。
怪不得某人舍不得回家。
涂树把这里打量了几眼,才笑着打趣,“你紧张个什么劲啊?我早就知道你俩同居了,只是没想到单独租了一间。”
“只是巧合罢了,”吴晚西把水杯递给他,解释道,“房子是我公司帮忙租的。”
听她这么说,涂树突然想起了那间公司。
他没拆穿,但忍不住轻笑。
后又眨着眼指了指对面,“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买房,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