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忱跟傅意雪在川大那条街没待太久,中午一起吃完饭就回了家。
在回家路上傅意雪低声和言忱说:“我感觉李思涵喜欢沈渊。”
李思涵就是上午到唱片店兼职的学妹。
后来傅意川介绍的时候说是他们外科学老师的女儿,而沈渊是他们外科学老师的得意门生,估计以后研究生阶段也会一直跟着他。
也是那时言忱才知道,沈渊已经提前保研,而傅意川和宋长遥考研上了岸,也全在本校。
李思涵的那点儿小心思根本瞒不了人,一目了然。
小女生好像都这样,喜欢和不喜欢全放在脸上。
言忱点了点头,“是吧。”
这谁都能看出来的事儿。
“但我们一致认为沈渊喜欢你。”傅意雪信誓旦旦地说。
言忱:“我——们?”
“我和我弟。虽然那家伙脑子没我聪明,但在这种事情上,我们还是能勉强达成一致的。”
言忱:“……”
“不过沈渊既然喜欢你,为什么还总对你冷脸啊?”傅意雪推门进屋,“男人的心思可真难猜。”
“言宝,你到底喜不喜欢他那样的啊?长得帅还有钱,人也挺靠谱的,除了脸冷了点外也没什么缺点。”
言忱一直没说话,回来以后就找地方归置她刚买的唱片,傅意雪一个人自言自语,“但我发现他也不是对谁都冷脸,好像就对你有那么点,这是为什么啊?”
傅意雪一连问了好几个为什么,问得言忱好像不答不行。
她把唱片归置好躺到床上,“爱而不得吧。”
傅意雪:“……”
艹!
好他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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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天言忱给一些酒吧投了简历,只收到一家的面试回复。
傅意雪结束了短暂的出差休假,但上了两天班又是假期,周五晚上她问言忱第二天有没有安排,言忱说下午有面试。
傅意雪听完兴致勃勃地安排了上午的活动——看电影。
“要看什么片?”傅意雪翻着App,“最近上的新片还挺多的,毕竟五一档,但那会儿我还在苦逼的出差,连看电影都赶不上热乎的。要不看爱情片吧?就是听说会哭得很惨。”
“哪一部?”言忱问。
“《后来的我们》。”傅意雪说:“口碑还不错,就这个了,到时候记得帮我带纸,我争取画个全妆,逼自己一把。”
言忱:“……”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傅意雪已经买了票。
上午9:40的场次,看完刚好吃午饭。
果然,次日一早傅意雪就起来化妆,用了两个小时把自己化得明艳逼人,甚至上了全副眼妆。
言忱默默从柜子里拿了件黑色衣服换上。
傅意雪订的那家电影院在川大到她家那条路上,所以还跟之前一样坐3号线,只不过少了几站。
言忱一路跟着傅意雪进了电影院,进去前还给她买了爆米花和可乐,希望她一会儿哭的时候可以用吃来化解。
这是她跟傅意雪看了很多场电影总结出来的血泪教训。
《后来的我们》上映快一个星期,再加上五一假期的排挡,这会儿来看的人已经很少了,傅意雪买了中间的票,说是不想在后排看狗情侣。
她们坐下以后还三三两两的进着人,言忱却没再看,低头一直玩手机,正好有个酒吧的老板给她发消息问能不能来面试。
她消息回到一半,傅意雪忽然猛戳她,“言宝,你看那是谁?”
言忱:“……”
她的“什么时候”刚打了个“什么”就发了出去,显得特别不礼貌,说话语气就有点儿冲,“撞见你前男友带现任来了吗?”
傅意雪拍她一下,“不是!”说完才反应过来,“我一个母单,哪来的前男友!”
“那你激动什么?”言忱低头把消息回完,等对方说了时间又回复过后,她才把手机开静音放回兜里。
“你看那!”傅意雪给她指了个方向,凑在她耳边低声说:“是沈渊和李思涵!”
言忱:“……”
沈渊穿着件白色圆领卫衣,李思涵穿了条白色连衣裙,乍一看还像情侣装。
他们的位置在她们的右前方,隔了两排,而且沈渊拎着爆米花和可乐,挺像大学生约会。
不,也可能就是。
言忱恍神间,电影已经开场。
她收回视线,傅意雪在她耳边低声感叹了句,“没想到是个海王。”
言忱在片头的火车轰鸣声中回答:“哪个海王鱼塘里就一条鱼?”
沈渊没养鱼。
以他现在的情况来说,谈恋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血气方刚、临近毕业的单身学长和清纯漂亮、温软甜美的可爱学妹,一出完美到不行的偶像剧式恋爱佳话,而且学妹还是他老师的女儿。
家里都有医生,而且两个人也学的医,家世都这么般配。
简直可以原地结婚。
她不自觉地就看过去,又强迫自己把目光放在电影上。
过去、未来交织在一起,电影里男女主相遇、分开、重逢,时过境迁,影院里逐渐哭声起。化了全妆说要逼自己一把不可以哭的傅意雪在看到中途就泪崩,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言忱给她递纸都来不及。
电影结束之时有彩蛋,是大合唱的《后来》,在这首歌临近尾声时,影院内的灯光亮起,一时间没人起身。
隔了会儿才有情侣挽着手离开,男孩还低声安慰着女孩。
前排的沈渊正耐心地等李思涵哭完,他手里拿着纸,目光落在投影上,就是从没往后看。
结束放映的影院内逐渐嘈杂,傅意雪拽了拽言忱的袖子,抽噎着说:“宝,我要去卫生间。”
看电影期间傅意雪为了逼自己一把,愣是喝了两杯可乐,即便如此也没能逃脱哭化妆的命运,甚至喝完可乐以后,哭得厉害时一边哭一边打嗝。
幸好周围没什么人,不然傅意雪一定能把今天列为年度大型社死现场。
而言忱的情绪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起伏,只有男女主痛哭那段,她红了眼眶。
言忱等傅意雪上卫生间的时候在外边洗了个手,泊泊水流流经手指,直到傅意雪出来拍她肩膀才关上水龙头。
“言宝,你想什么呢?”傅意雪平复好了情绪,一边拿着气垫补妆一边用她哭过的小奶音问:“要不要补妆?”
“不用。”言忱拒绝了她递过来的口红,扯了两张纸慢条斯理地擦手,“我妆没花。”
傅意雪:“……”
“你那也好意思叫化了妆?”傅意雪愤愤道:“就涂了防晒和隔离,只有直男才会觉得你化了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