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才刚停笔,只见写好符文的黄布条居然自己就冒着蓝火燃烧起来,显然这个符是失败了。
穆容倒也不气馁,这符道本就是靠天赋的玩意儿,有道是“一点灵光便是符,枉费世人墨与朱”,她原本也就能画画驱虫符凝神符那种低级符箓,想要画出避水符,还得画些功夫。
到了夜半三更,就连月亮都要歇息的时候,穆容最后终于用最后一条黄布,将避水符成功画好,朱红的符文撰写在黄布上,隐隐有光华流转,玄妙至极。
将避水符折成三角用红线穿好贴身挂在脖子上。离天亮没剩多少时辰,穆容也不耽搁,回到床上打坐冥想,恢复画符时消耗的灵力,以备明日之战。
天色微亮,村里的大公鸡开始打鸣,跟着大黄狗也开始迎合叫唤,此起彼伏,叫醒睡梦中的人起来准备一天的劳作生活。
穆容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就睁开了眼,眸中一片清明,不染纤尘,起身穿鞋,打开门就看到婶娘那张又喜又惧的老脸,正准备敲门,被穆容突然开门的动作吓了一跳。
心想这死丫头真是活见鬼了,这两日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幸好她机灵早把这丫头买了,不然留在家里就是个祸害。
就算心里已经把穆容咒骂了一百遍,但脸上却堆满了欢天喜地的笑意,婶娘让开身,露出跟在她身后的人,“容丫头,这是陈媒婆,专门来准备你今天喜事儿的,轿子已经停在门外了,待你收拾打扮好,咱们就出嫁!”
“你就想让我在这间屋子收拾打扮?”穆容也让开身,露出身后破烂简陋的屋设,语气淡淡的。
却叫婶娘一阵尴尬,觉得脊背发凉,忙说,“那怎么会,是我疏忽了,我屋子里有面大镜子,去我屋,去我屋!”
陈媒婆倒也没说什么,反正只要按时把人送上轿子,在哪里装扮都没区别,只是这王家婆娘果然跟传言里一样,这么苛待亲外甥女,实在是狼心狗肺。
婶娘和舅舅住的是正屋,比穆容那柴房宽敞明亮了许多,村里人没有讲究的梳妆台,就连这个镜子都是婶娘在外来商人那里花了血本买下来的。
梳妆也简单,描个眉,涂个唇,抹两下胭脂,原也不是真正的迎亲嫁娶,自然就一切从简,就连嫁衣也只是件绣了点花样的红裙罢了。
“你们都出去,我自己换衣服。”语气冷冷的,并不是在商量,而只是在告知她们。
婶娘和陈媒婆想说点什么,就被穆容的一个眼神吓了回去,“我若想跑,不必等到现在。”
见她都这么说了,婶娘连忙拉着陈媒婆出去,她们不知道刚才穆容其实用了神识威慑,她们两个毫无根骨的凡人,自然是受不住的,
“你家外甥女一直这么可怕吗?”出来以后,在门外收着,陈媒婆心有余悸的捂着心口,小声和婶娘说着。
“从前也不是这样,谁知道这死丫头抽什么疯。”婶娘不耐烦的用手扇着风,天知道,刚才就被那死丫头看了一眼,她冒了一身的冷汗。
穿好红裙,穆容推开门从屋内走出来,她现在样子其实说不上好看,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眼窝下陷,脸上也没有几两肉,但红色似乎天生就是衬她的,眉目间的张扬,桀骜,如同出鞘的剑,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指尖勾起陈媒婆手里的红盖头,也不管她们发愣的样子,直直往院外走,见花轿鼓乐果然已经等在门外,自个儿盖上了盖头,钻进轿子里面。
踢了踢轿门,“还走不走呀!”她赶着出村修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