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佑云上山之后,不知不觉中,墙加高了不少,房屋也修葺一新了,院内看上去也平整了许多,添了铮铮向荣的感觉。
山下但凡多了什么新鲜玩意,一定要及时的摆在了苏娴面前,暗卫们也按照严佑云的要求执行。
虽是高居山上,再也不再破败不堪,添了许多繁华。
面对许多新奇有趣的东西,苏娴不由得惊叹着,原来山下如此新奇,既是好奇由着严佑云劝说,仍是不敢真的下山去看看。
生活中的烟火,让苏娴开始觉得温暖。
苏娴心内的好奇多了许多,自从严佑云住下了,跟着他来的那一队人好似消失不见了一样。
在严佑云上山不久,自家院子旁不远处就多出了一个院子,倒是从未见到人出入,不过定是有人住的。
虽然好奇,到底不曾见到过人,也就不曾问出口了。
苏娴隐约知道,山上还有别人在,不然整日里稀奇古怪的东西是谁送来的呢。
冬日寒冷,苏娴也不爱在院内出没了,整日里裹着被子,躲在房内。亦或是将锅烧的沸腾,欢天喜地的叫严佑云一起来取暖,更是恨不得能时时刻刻住在厨房了。
严佑云着实懊恼,他知这是南地,温度常年炎热,却忘记山上本就偏寒。天气转凉前,竟忘记嘱咐暗卫备妥炭火了,而今暗卫前去置办,也要师姑再忍耐几日。
炭火回来后,苏娴兴奋的围着铜炉打转,不舍得离开片刻。严佑云脑中瞬间起了不该有的念头,他竟然想撒娇耍赖,借口炭火稀少,与师姑同住一屋,借以取暖。
呸呸呸,怎么能有这种念头了。严佑云忙将念头按了下去。
骤然见到苏溪镇,严佑云倒有些不适,他都忘了还有这个人了。
盘算着日子,苏溪镇这次走的倒久,过年前年二八赶了回来。
严佑云揣度着,若是不是自己在,想必是不会回来的吧。
“云王爷在山上安好?”苏溪镇品了口茶水,不耐烦的在桌上重重一摔,什么味道!
苏娴的肩膀瑟缩了下,无意识的往严佑云的身后站了站。
严佑云不动声色的笑了:“托师姑的福,一切安好。”
“没给王爷添什么麻烦吧。”
“师爷说的哪里的话,”严佑云笑道:“要是添麻烦也是我给师姑添麻烦了。”
“她没有给王爷添麻烦最好了,没见识的蠢货还不谢过云王爷!”
面对苏溪镇的厉声斥责,苏娴纵然再有胆子也不敢说什么了,小声道:“多谢云王爷。”
苏娴哪知道云王爷是谁了,先谢过了再说。
“你说的那么小声,云王爷能听得见?”苏溪镇不满的厉声问着。
“没事的,”严佑云忙道:“我听见了。”
师侄是严佑云,为什么要叫云王爷,云王爷又是什么称谓。
本是纠结自己此刻的样子会不会为父亲所不喜的苏娴,讪讪的捏着耳边的碎发,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
她大概不会与父亲怎么说话。
苏溪镇似乎不惊讶苏娴多出来的许多东西,也不好奇从哪多出来的,问也不曾问过。
对于苏娴同旧时的改变,苏溪镇恍若未曾看见过,倒是苏祁欲言又止,不知道在心内憋着了什么话。
年初五刚过,苏溪镇带着苏祁又走了。
严佑云懒得去送,倒是苏娴长吁短叹了几日。
“今日是元宵,山下有花灯会,师姑要不要去看看?”
面对严佑云积极的怂恿,苏娴仍是没有勇气下山去,婉拒着:“你去就好了,回来给我说说,我听一听权当做看见了。”
“花灯会上能猜灯谜凑趣,多好啊,去吧去吧。”
“我又不懂灯谜,去也没意思。”苏娴推拒着:“你去就好了,玩儿的开心。”
“既然师姑不去了,我也不去了。”严佑云笑着:“我陪师姑看月亮。”
“好啊。”苏娴笑的眉眼弯弯。
通过了严佑云,苏娴才知道,什么叫做除夕,元宵,中秋,重阳,包括了要怎么去过,还得吃着什么。
感念着严佑云,苏娴一直无以为报。
“师姑。”严佑云好奇问道:“你捉鸡鸭做什么?”
“明日是我生辰,”苏娴笑道:“我想请你吃些好的。”
严佑云眼中闪烁着,半响后若无其事的笑了:“既然是师姑生辰,还怎好让师姑破费。应该我做点什么才是。”
“无事的无事的。”苏娴忙摆手推拒道:“你能在山内陪着我已经很好了。如今你最小,自然要多吃点顺口的。”
看着苏娴笑眯的眼睛,严佑云心内恍若没什么重重一击,心急速的沉淀了下去。
“既然是师姑生诞,我总要表示一二。”
“什么叫表示?”
“就是给师姑送礼,给师姑想要或者喜欢的东西。”
“我也没有什么想要的。”苏娴不好意思的笑了。
“师姑暂且等等我。”
严佑云脚步飞快的跑出了院内。
“故作高深莫测的。”望着严佑云的背影,苏娴嘀咕着,心内却是遏制不住的欢喜。
严佑云跑出了一头的汗水,毫不客气的砸响了暗卫的门。
暗卫们面面相觑着,谁啊,谁啊,谁这么不客气。
云,云王爷?
“父皇送来的东西都在哪?”
李感言忙道:“陛下送来的东西都锁在了一间屋子内,王爷着急要什么?”
“今日是师姑的诞辰,我总不好空手做客的。”
李感言抿嘴笑了:“倒是也赶巧,端午将至,陛下遣御膳房做了一批粽子,左昂带着人下山去接了,想必不时便到了。”
严佑云点了点头,不安心的问李感言:“会不会礼有点轻?”
“若论时新的玩意,宫内必定比不过山下的,若论精致细巧,山下必定是比不过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