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秋淮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样离开电梯的。
直到气喘吁吁跑到宿舍,坐那儿恍惚了半天,才忆起当时电梯内灯一黑,门被打开,身穿深蓝工服、手提工具箱的修理员大叔,和旁边几位同学满脸震惊站在那儿的场景……
她趴桌上,把头埋在臂弯里,简直想以头抢地。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下面宋琳琳她们几个,瞧她捂着脸万分纠结的表情,面面相觑,问她发生什么了。
司秋淮记起什么,一下子就红了脸。为防止接着被深入问下去,她吞吐着赶紧爬到床上去,拿被子将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
……只是不停的来回翻动实在是动静不小。
而没过会儿,她的手机在床下桌面上开始嗡嗡直响。响的时候大了,宋琳琳忍不住,起身帮她拿手机上去:“谁给你一直打电话,你倒是接一下啊……唉?”
她瞥见,上面来电人写着俩字,宴迟。
“宴迟?”
宋琳琳有些惊了。因为司秋淮同对方掰了这件事,在全校范围都是议论了好一阵儿的。这咋,还又联系上了?电话打得一竿子劲儿。
怎么,旧情复燃了?
司秋淮脸埋在枕头下,伸手拿过手机,瞬间设置成免打扰模式,然后又丢到一旁,重新躺了回去。
于是,宋琳琳更迷了。
一个拼了命地打电话,另一个死活就是不接。这瞅着,莫名很有狗血电视剧的意思。
但终归是安静了,撇撇嘴,她重新回自己座位。
而接下来几天,司秋淮尽可能地全方面避着宴迟。电话短信哪怕要爆炸了,也统统无视,而微信,上次被对方拉黑名单之后,她也同样礼尚往来地回敬了下,至今没有白回来。
此时已经到了期末,课程已经大多结束,不用去上课,她就躲在宿舍上自习,连饭都是让室友帮带,或者点外卖,一连几天,她都没出过这栋楼。
只是每次看见院系班级相关群里消息,说什么宴大校草在女寝楼下频繁出现,跟望夫石似地守了好几天时,瞅着屏幕,她还是忍不住心情复杂。
她想着能躲几天是几天吧,可谁知,宴迟这家伙也不是没脑子的。
没两天后,她突然接到来自微电子系辅导员的一个电话,听完电话,司秋淮迅速换了衣服,火速离开宿舍,朝微电子院系大楼跑去。
她直奔张教授办公室,而刚一进去,就见宴迟正在和教授交谈着什么。
二人中间的桌面上,明晃晃放着一张登记表。
司秋淮打眼一看,就认出那分明是,她保研信息登记表,导师和学生各留一份,程序已经走完,红章都盖好了。
她顿时有些急了。
宴迟什么意图,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她没想到,这人竟会直接找到她导师这里。
“秋淮啊,”张教授笑着看着她,“刚才,宴同学罗列了一大堆理由,说你不适合在我们专业深造。别说,还挺有道理的。我都快被他说动摇了。”
“这事儿,你怎么看?”
闻言,司秋淮满头黑线。
盯了眼旁边这人,她忙摇头:“没有的事,老师,您别听他乱说。”
张教授:“只是,我们培养一个学生,也得综合考虑他的多方面情况,人际环境也是一个,会看家里支不支持。”
他笑眯眯地左右看了看二人,“就是,不知道,你俩什么关系啊?”
刚才司秋淮进屋后,宴迟就站起来了,他身形瘦削又高大,站那儿嘴皮子一动,话就出来了,一脸理所当然道:“我认为,我有权利发表意见,因为我是她未婚……”
“夫”字没出来,吓得司秋淮连忙就捂住了他嘴。
宴迟也显然被捂得一愣。
触到他脸面,司秋淮有些不自在,还得踮着脚尖,她都难受。可为防止他乱说,还是强忍着坚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