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秋淮因着每日在军区都要出早练的缘故,第二天是在生物钟作用下自然醒的。
涩然睁开眼,就挣扎着想要起床,却发现窗外刚朦胧擦亮。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原来从今往后,都不用再去跑步了。稳了半天神,才放松下来。
其实也没能放松,因为她紧接着就发现,腰上搭着条胳膊。一侧头,宴迟在后面搂着她。
稍微动动,浑身酸软。司秋淮轻轻蹙了蹙眉,然后没好气地把这条胳膊给推了下去。
而对方又很快搂了上来,往怀里抱了抱,在身后含糊道:“你怎么醒这么早。”
司秋淮背对着他:“得去晨练。”
宴迟鼻音有些浓重地嗯了声,还闭着眼,凑到她耳边,嗓音略略沙哑:“看来是我昨晚,没好好伺候,叫你今早还有力气去锻炼,嗯?”
最后一个嗯字语调上扬,听得她心头不由得一跳。
挣扎着推开他。
她其实也没睡够,翻身重新埋进被子里,只不过这次离宴迟要多远有多远,顺道把自己卷了下,包了进去,完全与外界隔离开来。
而谁知宴迟挪了过来,干脆连被子一块儿搂进了怀里,哄着说:“陪我再睡会儿。”
司秋淮这下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了。现在天气已经快进入夏天,身上的被子不是很厚,她一时挣不开,于是,她磨蹭着竟然慢慢觉得,后面什么越来越能感觉到其存在。
司秋淮有些惊了。昨晚快折腾了一整晚,这人怎么还这么有精力。
“你怎么,又……”却还半天说不出来。
宴迟似是被她这反应弄得也清醒了些,懒懒睁开眼,手肘单撑着往上凑了凑,看着她笑道:“现在是早晨啊,你不知道吗,这是正常生理反应。”
又埋在她发间嘟囔着,“不能怪我,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司秋淮昨晚吃了亏,现在管他是不是正常生理反应什么鬼的,连忙要从他怀里躲开,生怕抱着抱着,又来真的。
她心跳得飞快,胳膊却推着,坚决和对方保持距离,“你去洗个澡吧,冷静冷静。”说完火速埋进被子里。
不管怎样,先降降欲|火再说。
想了想,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又加了句,“……要不,你水温可以低点儿?”
宴迟已半坐起来了,发丝有些凌乱地垂在额前。闻言,他侧过头来,看着她挑眉。
他上半身没穿衣服,露着线条流畅的肌肉,看上去蓬勃有力。
司秋淮脸微微红了下,忙别过眼,重新拿被子遮住脸,转身背对着他去。一动没敢动。
他似是笑了下。然后就听着声响,下了床。
不一会儿,洗漱间传来淋浴声音。
她微微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合上眼睛,准备再眯一会儿。
可似乎刚在周公那儿打了个照面,淋浴声就停住了,片刻后,旁边床褥下陷了些,然后一股熟悉的清清凉凉的气息就从背后笼罩过来。
宴迟从她被子缝下面钻了进来,展臂又想去抱她。
他身上微凉,堪堪靠上来时,激得她生生打了个擞。司秋淮低声叫道:“你别过来。”
对方偏不,他现在声音都听上去精神多了,和她一块儿钻在被子下面:“不行啊,我和你隔这么远我睡不着。”
司秋淮被搂着进了他怀里,他身上是清凉的气息,闻着挺舒服,可麻烦的是,紧接着情况同方才一样。
气息太强,甚至比刚才更甚。
现在还隔着两层衣料,却有种不容忽视的架势。
司秋淮连忙转过身,眼睛睁大:“你怎么还这个样子?”
不是都洗了冷水澡了嘛。
稍暗的光线里,宴迟勾着嘴角,低低调笑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冷水一刺激,更抖擞了呢。”
声音钻进她耳膜里,震得她心尖发颤。
这人说得一本正经,可司秋淮就是觉得是在骗她似的。
宴迟抱着她,没一会儿,手就又摸到她身前。
司秋淮彻底感到不对了。她掀开被子,起身就要下床。却腿软了下,溜到了床边。
宴迟忙要下床来扶她。
司秋淮吓得转头:“你穿衣服了没?”
宴迟愣了下,然后无辜道:“我穿了。”
然后过来架着她胳膊,把她掺了起来。
司秋淮稍微侧头,看到他身上披着睡袍,只是胸膛外露。
“……”
察觉到视线,宴迟笑着:“你昨天什么都看了,现在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二人并排坐到床边,宴迟凑过来,“你摸都摸了,现在不想对我负责?想耍赖?嗯?”
司秋淮被他说得羞得不能行。现在只想让他赶紧闭嘴。
拍开他手,低下头,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我也要去洗澡。”
宴迟上下看她几眼:“我抱你去。”
不容分说抱着过去了,司秋淮不好再推脱什么。
把她放进浴室站好后,宴迟在门口停顿几秒,又俯身看她表情:“你能洗不,用不用我帮忙?”
司秋淮:“……不用。”
“你能站稳吗?”宴迟看着她,认真道,“万一滑倒了磕着绊着怎么办?……”
“不会。”司秋淮几乎立刻打断。她简直是咬着牙说的,“你出去。”
宴迟瞧她几眼,最后还是给她送了个高脚椅进来,然后出去了。
司秋淮扶着玻璃墙缓了会儿,才挪动着坐到椅子上。有东西支撑,多少要好受和方便些。
淋浴间刚被使用过没多久,她一想到刚才这人就在这里沐浴,就觉得有些不自在。
可换间别的估计又要和这人扯半天,她心理建设做了半天,才褪下睡衣,打开淋浴头。
而洗完后,发现忘拿新的衣物进来了。她不想穿昨晚旧的,纠结了好一会儿,想着要不要麻烦外面宴迟。
只是递来个衣服而已,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她拿旁边浴巾,给自己包了个严实,然后抬手,敲了敲玻璃门,门打开条缝,喊道:“宴迟。”
听外面动静,他应该是在拿手机处理事情。这大清早的,看不出来竟这么忙碌。
但很快传来应声。
她抿了下嘴:“宴迟,你能帮我把包里衣服拿过来吗?”
对方:“你可以穿浴巾出来,我不看你,放心3一本正经,可司秋淮还是放不下这个心。
坚持道:“还是给我衣服吧。”又想了想,“直接把包给我也行。”
然后就隐约听见宴迟跳下床去,很快扬声问道:“是白色这件吗?”
司秋淮:“……是。”
他穿着拖鞋过来。
司秋淮忙闪身到门背后,只把手从门缝里伸出去。
这人已经到门口了,却半天不把东西递给她。
司秋淮手上下晃了晃,外面才说:“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司秋淮眨了下眼:“你名字啊。”
宴迟:“不行,这个称呼听起来一点儿都不亲切,没有与众不同的感觉。”
“……”
司秋淮:“那你想要怎么与众不同。”
刚说完她心里就咯噔了声。
果然,就听对方笑了下:“你说呢?”他俯身到门缝边儿上,“你换一个喊,我再把衣服给你。”
司秋淮满头黑线。
她就早该知道,宴迟这种无赖,分明就是借机为难人的一把好手。
她都想着不要这衣服了。要不脸皮厚点儿,干脆裹着浴巾出去再换得了。
可考虑了半天,还是拉不下脸。
虽然叫这个同样也拉不下脸。
踌躇半天,她张了张口。第一个音节都到嗓子眼儿了,这时,门突然被推开。
“好了好了,不为难你了,给你……”
宴迟把衣服送了进来,而这时,却顺道瞥见她嘴型,顿时愣了。
事出突然,她完全没想到这人会突然进来。
司秋淮睁大眼睛看着他。忙闭上。
宴迟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低喃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司秋淮忙就把他往外推。
谁知这人迅速挤了进来,抓住她手腕:“你刚才喊什么?我没听到,你再来一遍。”
司秋淮哪里还会再继续,埋头躲着拒绝。
“再说一遍,来。”
司秋淮咬着下唇:“我说你出去……”
她又急又气,“我衣服还没穿好。”
宴迟不放手:“里面雾气这么大,我又看不清。”
简直胡说八道。
宴迟略略垂眼,她此时只裹了个浴巾,肌肤白嫩细腻,锁骨精致,胸前沟壑明显。
仅看了一眼,他眸中颜色顿时就暗了下来,俯身朝她面前凑:“喊一声。”
司秋淮往旁边躲。
宴迟搂住她,往玻璃墙那边侧了个身,把她堵到墙壁和身体之间,垂头去她耳边,哄着:“我想听。”
司秋淮蹙起眉,一副马上就要生气的样子:“你离我远……”
宴迟却突然揽住她的腰,紧紧压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