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愤怒,哪怕他对自己不善,可是这个男人就如罂粟,将自己迷得神魂颠倒。
陆馨儿知道,这是鬼迷心窍。
她没有回避男人的目光,反而烟视媚行地瞧着他:“行之,我听话,你别凶我好不好?”
那模样,语气,像极轻侬软语的宋南音。
女人白皙的颈间多出一只手,并且缓缓收紧力道,头顶上方砸下男子低沉阴鸷的嗓音:“你胆敢再学她,我就杀了你。”
杀了她;
多么赤裸裸的威胁。
陆馨儿眸光隐碎,最后一抹光自眼底消失,她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与他对视。
如一场悄无声息的战役。
最后,顾行之颓然松手,起身倒坐在沙发里。
陆馨儿很平静,起身整理好衣服,不动声色地将袖子拉下来藏住刚刚摔红的胳膊。
从她的角度,是男人矜贵清隽的侧颜,完美得无懈可击。
“行之。”
陆馨儿还是没忍住,脑海中一直浮现一张脸,那张脸,是永生永世的梦魇。
“忘不掉宋南音?”
每次提起她,顾行之总会失态。
不料,顾行之却嗤笑出声:“她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念念不忘?”
在陆馨儿惊诧之余,又听见他说:“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人尽可夫,婊子。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多么肮脏难听的词汇,全给用上了。
听他如此说,陆馨儿心底倒是得了些安慰似的,主动朝男人那端靠去,亲昵地挽住男人胳膊,“你只爱我,我知道的,否则你也不会答应娶我。”
宋南音——
如远山的青黛眉,笑起来时似弯月的杏眸眼,她有如瓷碧般白皙的皮肤,也有在暖阳下最清澈的笑容,会扎着马尾踩在林荫道上冲他微笑。
“行之,你在想什么呢?!”
身旁女人摇着他的胳膊,将其思绪换回,不知他在想什么扔在追问:“我们什么时候举行订婚宴?”
“都行。”顾行之这才回应,有些疲惫地往后靠,“挑个好日子,什么时候都行。”
好像,怎样都无所谓。
沉默片刻后,陆馨儿察觉头顶一凉,是男人的手伸过来插进发丝里,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抚摸着,情侣间亲昵又细腻的小互动。
“馨儿。”他的嗓音温和下来,凑到她的耳根边徐徐说道:“别在惹恼我,你知道的,当年年深怎么把你捧上去的,我现在就能怎么把你拽下来。”
如炼狱,尽是威胁。
陆馨儿躺在男人怀中,却再也感受不到半分温情,哪怕他的怀抱滚烫,此刻的她却如坠冬日的冰窖。
他推开她,起身上楼:“我洗澡休息了,明天出差澳洲,不知道什么回来。”
那晚,陆馨儿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了良久。
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顾行之爱不爱自己?他是对自己千般宠爱,不输当年的傅年深,只是为何却总感觉他的心如一把锁,她却没有钥匙。
就算......就算没有宋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