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彩菜看着院子里两个人练习网球,微笑起来,“手冢还是这个样子。”
“累吗?”
我随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然后对他轻轻一笑,“这些算什么,比起你每天的训练程度,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了。”
手冢看着我的额头,冷冽的长眸漾出一瞬的笑意。
我下意识的去摸额头,“怎么了?”
手冢从我右手拿走球拍,顺势轻握着握的右手,引着我到了洗漱间。清晰的玻璃镜里是清晰的我和手冢,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手冢方才一直盯着的我的额头,估计是被自己的小脏爪子抹的,已经成墨画了。
我尴尬的笑了几声,拧开开关,弯腰鞠一把水清洗额头。
我再抬头去看镜子的时候,发现手冢的眼睛里有一点点的笑意,那笑意的意思大概是说,不知道你以前是哪家的小丫头,这么毛手毛脚的。
我乱咳几声,然后无所谓的样子,“我发现最近哥哥笑的越来越多了。”
手冢不自然的把头别向另一边,然后冷静的样子洗了手,“走吧,准备吃饭了。”
“嗯嗯。”
这样和谐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半期考试的前一天。
手冢的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书柜,里面整齐规律的摆放着各种类型的书和资料。我就以这个为理由,每天晚上都抱着课本到手冢的房间学习。
“你也知道我的功课不是很好,不明白的顺便可以问你。”
手冢本来有些犹豫的,听了我的话以后,就默许了。
我和手冢并肩坐着,他看他的,我看我的,一般一晚上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了,谁也不说一句话。
半期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我揉着有些酸痛的眼睛,耳边的声音沉声道:“累吗?”
“嗯。”本来还想逞强一下的,可是真的是有些累,我就如实的答了。
“早些睡吧,明天就要考试了,注意休息。”
“好。”我轻轻瞌上眼睛,头一歪,正好倚在手冢的肩膀上。得到支撑的疲惫顿时放松了不少,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身子越来越沉,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在了头枕着的肩膀上。
“果子。”沉重的两个字,熟悉的嗓音里紧绷着我所不熟悉的紧张。
“这是右肩,应该不会痛的。”迷迷糊糊里,我只记得手冢的左手手肘是受了伤的。
“果子。”绵长的呼吸压抑着紧张,“要睡了吗?”
“嗯。”
“那就回房间去睡吧。”
我睁开半瞌上的眼睛,抬起眼去看灯光下的手冢国光,俊朗的线条像是被紧绷住一样。想要靠近他,尽管他的脸上没有哭没有笑没有喜怒哀乐,像是冰封着一样的脸庞,可是我还是想靠近。好像靠近他一点就能懂,他也会温柔也会温暖的对你说话,就是这样的感觉。
所以,我总是想要靠近他,再靠近一点,能看见了,他冷静的长眸子里隐藏着的笑意。能看见了,藏在他固定的嘴角的话。能看见了,他以不在意的姿势说着最想说的话做着最想做的事。
所以,当我成为最靠近他的人的时候,坐在他的身边,感受着他的沉默他的面无表情下隐匿的情绪,一旦有了这种感受,一旦懂了冰山的内心,就不想再远离,只想再靠近一点。
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我睁着眼睛,却没有半分要起来的意思,仍然靠在手冢的肩膀上。
直到,直到冷静深不可测的声音响在我的耳畔。
“果子,是故意的吧?”
“故意来我的房间,最根本的目的不是希望我给你补习吧。”
果然,猜到了,毕竟手冢不是那种笨蛋。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嗯。”
在我以为就这样可以占据他的少有的温柔的时候,他看穿了我的心我的目的。
手冢站了起来,淡淡的说:“回房间睡吧,明天考试不要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