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这般矜贵又倨傲的人,若不是发自本心的,是绝不会做这种虚与委蛇之事的!
可是她见不到他,他连音讯都未曾给她留下,这是从未有过的焦急和烦闷。
等她回过神来,不得不诧异于自己不符合时宜的紧张,她怎能产生这种情绪呢?
杯盏划过,清冽刺耳的声音突兀的在房中响起,顾白瞧着黎离一副慌了神的模样,又将一块玉佩拿出,那是顾铭随身携带的一枚玉佩,是他的母亲留下的,“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吗?”
黎离抿了抿嘴,笑了起来,“你以为仅凭你的只言片语,我就会相信吗?”
敲了木桌两下后,她的眼便沉了下去,“顾铭这人,最见不得谎言,更别说是背叛了,既然你自己都说了,你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他又怎会对你……”说罢,她的眼角淡淡的浮现了几许笑意。
果然,顾白脸上的笑容干涩而艰难,只是浮于表面。
“也罢,既然你们都说他回了京城,那我也跟着去一趟就好。”说罢,她颔了颔首,转身离去,十足的高贵冷然。
顾白没有拦她,一方面是因为这里是顾铭的地方,他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另一方面……她就算是寻到了顾铭,能见他一面也没有任何用。
伤势未好,她便擅自下了床,结果便是胸口的伤口撕裂,又直挺挺地在塌上躺了半个月。
再之后,说什么也不能继续等下去了。
虽然欧阳询并未依照他们所约定的那样医治顾铭,但黎离还是让他见了阿牙,父女分隔数年,且不知对方生死境况,的确是叫人动容的。
那小老头自知受了黎离的大恩,又想了想之前自己的冷硬言语,只讪讪道:“老夫从不欠人的恩情,也没什么可以报答的,唯有这一身医术,若你哪日用得着,来寻老夫便是。”
说这话时,他面色有些僵硬。
黎离答道:“好,多谢前辈。”
欧阳询便带着阿牙,回转了住处,而她则要动身,前往京城探个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