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柳明堂自然是极为激动的,甚至叫人将埋在家中桂花树下的两坛好酒挖出来,备上,准备与多年未曾有联系的好友把酒言欢。
那日,两人的确相交甚欢。
可王渊却明里暗里地说了,想要与柳家合作。
至于是做什么,说的很是隐晦。
可他还是听出来了,是想要通过柳家的生意洗黑钱。
身躯一震,装着双眼迷离,神志不清,就这么过去了。
可有这这么现成的机会,无所不用其极的王渊怎么可能罢休?
刚开始自然是好言相劝,再三保证柳家百年昌盛,甚至还许了他不小的官职,且许诺柳家子孙官运亨通。
哪想到柳明堂个老迂腐油盐不进,好说歹说都不肯与他合作。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便对柳家动了手。
事成之后,不出半年,手底下的知府却露出了狐狸尾巴。
他想都没想,就吩咐下去,要将这个隐患除去。
下达命令之时,他正站在屋子的窗台前,一下下地修建着面前的盆栽。
窗台大约到他的腰线,那株盆栽自然是上品,至于是何人进献的,他也记不清了。
不过这等小鱼小虾何须在意?
为官之人,就与园丁做的是同样的事,只有将残枝末叶剪掉,才能保证主体的美观与营养。
只不过一个踩在万人头上,另一个则卑微进了泥土。
最后见到王渊的那一日,也是在那昏暗无比地牢中。
长久不见阳光,血腥味混杂着潮湿的霉味、饭菜的馊味,以及排泄物的腥臭味,这难以言表的气息与这惨无人道的刑罚一道蚕食着他的身体和心灵。
可他已经闻不到了,就像他的身体一般,已经无比酸软、麻木,感受不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