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始终没有说话,李父心里叹了又叹,不以为意道:“那贤婿一定要多用功,不要辜负了这番志向。”
话虽如此,但语气怎么听都有点敷衍的意思。
“你要努力。”一旁的李橘白这才顺着李父的话接了一句。
木蓝挺直脊背,一本正经道:“夫子放心,我一定努力过了府试再进京参加会试,绝不辜负你与岳父的期望。”
李父嘴角又抽了抽,说什么梦话呢。
他才没期望这个绣花枕头能有什么大造化,他期待的是女儿能早日想开。
想到这,他的视线往李橘白身上一转,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会中意这么一个满口大话的人,然后就见向来不苟言笑的她,嘴角悄悄弯了弯。
李父一怔,亡妻走后,他又忙于生意,记忆中最爱撒娇的女儿也迅速长大,极少见她展颜。
他回过神来,满眼复杂地看向木蓝:“贤婿难得有此志向,不错不错。”
这一次语气里少了漫不经心,多了一丝肯定。
正说着,外面有家丁来报,邵家来人了。
父女二人对视一眼,直接拒而不见,这件事情并没有转圜的余地。
邵父被拒在门外,他知道李家这是要撕破脸了,指不定就是为了上次被退婚的事,有意算计他的儿子,从牢里知道事情经过以后,他对李橘白仅存的那点愧疚都没了。
以往还觉得是他们家做事有点不地道,现在看来这李家的女儿就是个惹事的,幸好没娶进门。
他眉目一沉,冲着身边的小厮道:“去木家村,把木氏兄妹的爹爹接来。”
既然李父不留情面,那他也不客气了,这件事最后结果如何,还说不定呢。
另一边,明白李家要追责到底的意思后,县令便决定尽早升堂,免得邵家再来多方打点,败坏了县衙里的风气。
等到升堂问案的那天,除了邵旺族和木堂这两个被告以外,原告有木蓝和李橘白,证人有县学里的院长和一众夫子,以及邵、李两家站在前排围观的人,乌泱泱地十分吵闹
闻风而来的百姓更是不在少数,把外面围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若不是院长一早勒令学子们不得旷课,恐怕人还要更多一点,毕竟竹县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大场面了。
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满堂一静,他满意地点了下头,沉声道:“有县学里诸位先生的口供为证,又被众人抓在当场,邵旺族、木堂,你二人还有何话说?”
“学生不服,此乃木蓝和李橘白设计害我,还请大人还我清白。”邵旺族和木堂都是秀才,有功名在身,没有定罪以前可以见官不跪。
他站在那里义正言辞的样子,还挺唬人。
木堂忙附和道:“大人明鉴,我与邵兄不仅没有罪,还要凡告木蓝以议事之名哄骗我们深夜到访,我们一进门就被mi晕了,这分明就是有心陷害,还请大人还我们清白啊。”
在牢房里想明白之后,木堂就知道自己妹妹这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是仗着攀上李家的高枝了,所以想独享富贵,把他给踹干净,死丫头想得美。
他眼神凶狠地看向木蓝,死丫头,你既然不仁就别怪我做兄长的不义,不就是泼脏水吗?谁还不会了。
老子就算上不了岸,也要拖你下水,敢过河拆桥是吧,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李橘白因为是举人,可以坐下听审,她抬眸看向站着的木蓝,眼底闪过一丝担忧,这种情况她们也预料到了,无外乎就是父兄发难,只希望这个人能保持理智,不要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