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焕她爹,别说村里了,就是镇上多少年才出个把秀才,这等好事落到你屋里,叹什么气呢?”
刘氏不再说话,只招呼大家进屋喝水,陆续有人进门道喜,村里出个秀才不容易。
“小姐儿,前面的田埂太窄,我这车是进不去了,要不你去家里叫人过来抬抬?”赶车人道。
杨思焕望向田埂尽头的院落,这里离家还有不少路。
不行,这世间的体力活都是女人干的,原主身子又单薄,她宁可多花几文钱叫车夫抬。
车夫生得人高马大,有钱赚她当然高兴,当即爽快地扛起米袋走了。
杨家,堂屋里。
不知谁说了一句:“秀才回来了。”
杨思焕摸了十文钱给了车夫,抬脚进了堂屋,看到满屋子的乡亲先是一愣,向其中的几位同宗长辈打了招呼后才走到刘氏跟前,“爹,我考了第三名,以后就是廪生了。”
此言一出,刘氏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知道女儿考上廪生意味着什么,每个月五钱银钱攒起来,用不了几年就能还清债务了。
只是整个云溪镇十多年也只出过一个廪生,他自知女儿童生都是磕磕碰碰考过来的,本想着这次勉强挤进榜尾考个秀才已算幸运,却不敢想她竟考了廪生回来。
他闻言喜上眉梢,当即连声感叹:“好好好,廪生好。廪生好哇。”
“噫!可了不得,我早说过焕姐儿手指骨节分明,到底不是做田的命。这往后可就是吃公家粮的哩,一个月六斗精米,还有五两银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