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奴听不懂他们的意思,她只是心中害怕。那高个子男人走上前来,马玉奴连连摇头,眼神求饶。可惜并没有什么作用,那男人还是又快又狠地将她打晕,而后和矮个子男人说:“走。”
此事夜色正浓,二人出了门,将马玉奴装进麻袋里。门口有辆小破板车,车上放着好几个类似的麻袋,马玉奴被丢在其中,被另一个麻袋盖住。二人又换了装扮,而后推着车往城门口去。
城门近日戒严,不允许随意出入,晚些时候更是会关闭城门。
二人换了装后,穿着农户的衣服,低着头推着车出门。
守门的小厮看了看车上的东西,打开麻袋来是一些土豆。小厮挥挥手放行,二人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出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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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复青近些日子将那些女子最后出现的地点都翻了一遍,找到了一些微小的东西,或是女子身上掉下的,或是歹徒身上留下的。尽管如此,那些微小的东西对于辨认歹徒与女子去向却无太大用处,甚至于对辨认动机,也没什么用处。
经过女子家人的口供排查,这些姑娘,既没有仇敌,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此事似乎就是随机所为。
孟复青摩挲着下巴,思考当中的关窍。刑部官署中,众人都在认真地翻查卷宗,调查证物。
起先只问了他们女子失踪前两三日的事情,后来实在不行,又将时间往前推了好些日子。
永安侯几次三番来寻孟复青,家中见不到人,官署不可随意进入,便在门口等候。每回都是些老生常谈的强调,求他一定要尽力如何如何,永安侯夫人只有这一个表妹如何如何。
孟复青听得脸色阴沉,正欲发作,听见永安侯叹道:“那日那算命的所说,果真灵验了。”
孟复青脚步一顿,忽然来了兴趣,他掀唇一笑,看向永安侯:“算命的说了什么?”
永安侯被他看得一愣,随后回忆道:“那日我与夫人,还有表妹一道出门,瞧见恒桥边有一个算命的,生意火爆。夫人一时兴起,便与表妹一道去排队算命,算的是表妹的命格。那算命的,问了表妹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说表妹命中有一劫数,此前所想,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永安侯说着,眼睛垂下去,露出悲伤的神色。“没想到啊,竟然都是真的。”
孟复青不大信这些,可又由不得他不信,毕竟他能有今日,便是神佛之功。
他仔细琢磨了一下,问:“那算命的在何处?”
倘若去问一问,或许能有些收获。
永安侯面露为难:“那日算命的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夫人听了不高兴,叫算命的也给她算一算。那算命的却说,夫人一看就是贵人,不必要算了。夫人态度有些娇纵,那算命的似乎被惹恼,便收了摊走了。如今,也不知去哪儿了?”
“哦?如此,”孟复青一顿,“那侯爷慢走,下官不送了。”
孟复青转身上马车,还能听见永安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人,您一定要救出玉奴啊大人。”
孟复青放下帘子,揉了揉眉心。“回府。”
姜致近些日子无聊,耍了剑,打了拳,还和方重雪学起了作诗作画。她从前不喜欢学这些,如今用来打发时间倒是还颇有趣味。
桌上摊开一大张白纸,龙飞凤舞写着八个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孟复青今日回来得早,谁也没料到。采青原要通传,被孟复青拦住。他轻手轻脚进了门,见她咬着笔头在认真写字。
她其实聪敏过人,不过是不喜欢写字罢了,真写起来,还是有模有样的。
孟复青原想吓她一吓,目光触及纸上几个大字,他动作顿住。呼吸微重了一分,就这一分,被姜致发现。
姜致转过身,惊喜地看着他,“你回来了?!”
她手上还拿着毛笔,冷不丁被孟复青抱住,她举起手臂,怕墨汁溅到他身上。
“怎么了?”她有些不知所措。
孟复青埋头在她颈侧,喃喃道:“阿致。”
她听见自己名字,“嗯,怎么了?”
孟复青猛嗅了一口,松开她,笑道:“没什么,太久没见了,有些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