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又不傻,回去找骂吗?
一气跑出湘竹苑,这才想到,自己跑个什么,他又没做亏心事!
“都是些什么破事!”他骂了一句。
话说那头黄悦搂着哭得说不出话的蒋依依,心疼得不行,一边柔声哄劝着,一边大骂李哲混账。
官诗贝解围道:“这事儿也不怪阿哲,这孩子心好,依依生病后,他都来看过好几回了,回回好好的,哪有故意气她的道理?
依依跟你快跟李婶子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别平白冤枉了阿哲这孩子……”
蒋依依当然不会说,她被李哲一顿奚落,已经够丢人了,怎么还能当着长辈的面把那些话再说一遍,抽噎道:“不关李五哥的事……”
“那他到底做什么了?”黄悦不依不饶地问。
蒋依依低头默然垂泪。
黄悦是过来人,见蒋依依低眉垂眼,不肯视人,心里就明白了,小姑娘多半是觉得难为情了。
转头向官诗贝道:“诗贝你不是有事要忙吗。我跟依依两个说说话,你不用管我。”
女儿心思,同外人易张口,跟自己的母亲反而羞于启齿。
这道理官诗贝也明白。
蒋依依生病后,官诗贝得空便陪着,任她怎么问,蒋依依死活不开口,后来还是蒋凡四下打听,知道蒋依依当日去了议事厅,这才明白这病的由来。
横竖她留在这里无用,只好寄希望黄悦的话蒋依依能听进几分,嘱咐了蒋依依几句,合上门出去了。
黄悦掏出帕子给蒋依依细细拭泪,道:“好孩子,你李五哥不懂事,叫你受了委屈。你也知道他,嘴巴臭,心是好的,不要怪他了好不好?”
只说些贴心柔软的话哄着蒋依依,见她泪水止了,这才轻声问道:
“好孩子,你跟李婶说句真心话,婶子也不跟别的人说。你这么伤心,是为着你常大哥对不对?”
蒋依依泪目里有羞涩意,又掺杂些许难堪,头低垂着,算是默认。
黄悦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啊……真是个死心眼。早些年你娘便看出来了,想着你你年纪小,心性尚不定,等回到滁州,跟公子爷分开久了,自然就忘了。那晓得你这心思一藏就藏了这么多年……”
她正了容色,执着蒋依依的双手,说道:“依依,你可知道,为什么你娘这么疼你,却明知道你的心意,也不愿意为你上老太爷那里争取一二,让你嫁给公子爷?”
蒋依依毕竟是闺阁女子,听了嫁娶之类的露骨字眼,哪能不羞赧,娇俏小脸涨得通红,语气里却尽是落寞:
“因为常爷爷喜欢笑笑姐。”
黄悦摇了摇头:“那你又知不知道,为什么笑笑宁肯让老太爷不高兴,也死活不愿答允这门亲事?”
蒋依依茫然。
她是个温婉含蓄的女子,纵然心中再不解,也没想过去向黎笑笑问取答案。
黄悦道:“因为笑笑啊,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知道跟公子爷成了亲,就再也过不上她想要的生活了。”
蒋依依更加疑惑:“笑笑姐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