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时候,常千佛给穆典可的感觉是不同的。
有时候,她觉得他像一个淘气的大男孩,活泼,爱冲,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有时候他又很老成,冷静地审时度势,掌控着全局。而现在呢,她觉得他像一个听话的好宝宝,叫他抬左手就抬左手,抬右手就抬右手,叫他不许动,他就真的就不动了。
乖巧得不像样子。
穆典可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有意思,忍不住抿嘴偷着笑。
常千佛问她:“你在笑什么?”
“我不告诉你。”
这快乐是她一个人的快乐,说出来就变了味道了。
常千佛就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占了我的便宜,自己偷着乐。”
穆典可被他调侃很多回了,可每一回还是会脸红,柳眉挑了一下,佯作嗔怒:“脸皮真厚。”
她手脚麻利地上完药,把纱布展开,从他的后背开始缠起。
“把手打开。”
常千佛依言照做了。
她指肚的肌肤很细腻,触碰到常千佛的皮肤,软软的,所过处带起一片细小的战栗,让他忍不住身体紧绷。
她显然是误会了,轻声说道:“会有点疼,可是不缠紧也不行。你忍一下,我尽量轻一点。”
说着话,手上并不停,牵着纱布从他胸前绕到身后,好似虚虚地抱住了他一般。
“疼。”他叫唤道。目光不瞬,定定地看着她的侧脸。
清冷容颜在烛火的光晕下添了几分柔和,长睫毛低低垂着,是岁月静好的模样妻子的模样!
“吃药就不疼了。”他又补了一句。脸上神气根本找不到一丝平和稳重的样子,嗓音都变了,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穆典可柔声道:“我一会就去给你拿药”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她反应过来,玉白脸上浮起薄薄一层霞晕,烛影摇动映上脸,人比花娇。
“你这个人,真是……”
常千佛低声笑起来,俯首看她在自己胸前打了个结,手终于敢动了,伸手去掀她的衣服,嘴里念叨着:“这不公平,你都把我看光了,我也要检查下你的伤口。”
“你就是趁机耍流氓。”穆典可怒了,捂着衣摆往后退,羞愤上脸:“我都跟你说过了,我背上的伤没事。”
“说实话。”
“稍微裂开一点点……我上过药了……黎小姐说不碍事,真的没事……”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她委屈巴巴地说。
“所以你是不小心骗了我?”
“哪有骗那么严重。”她低着头,手指勾着发梢,来来回回地打着圈:“我跑出去跟人打了一架,用力有点猛,扯开了一丝丝。我说了,你又要问我跟谁打的架,又要问许多……我不想说,所以就没跟你提。”
“我不问你。”常千佛承诺,抬手道:“过来。”
穆典可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常千佛伸出未受伤的一只手,把她揽到怀里,轻声问道:“真没事?”
“没事,”穆典可做出不耐烦的样子,腔调拖长,意外地有些嗲:“我才没你这么娇气呢。”
气氛瞬地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