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说道:“圣上有五子,大皇子谢雸,出身不高,生母是宫女,成年后娶户部侍郎蒋世松长女为正妃,封静王,赐府出宫,二皇子谢邈乃中宫董后所出,一出生即被封为太子,其外祖乃内阁大学士、辅政大臣,三朝元老,董继昌,娶顺安候王闵嫡女为太子妃,入主东宫,四皇子谢尧,柳贵妃所出,与我同龄,尚未婚配,柳贵妃乃太后侄女,生下四皇子后便因难产去世,四皇子也由此落下了病根,自小体弱多病,太后膝下长大,被封荣王,宫外赐荣王府,六皇子谢宸,今年才五岁,是于贵人所生,现养在佟妃名下,颇得圣心,五位皇子在朝中各有追随者,只不过太子地位稳固,恩宠无人能及。”
楚修远悠悠的讲完,没注意到锦妤在他说到某个人的名字时,眉梢跳了下。
锦妤感叹:“乖乖,董家这是满门勋贵,权倾朝野呀,那干嘛还要针对你?难不成你们楚家一直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你父王支持的不是太子?”
楚修远对她敏锐的政治素养已有些习惯,闻言只微微勾了下嘴,道不尽的嘲讽。
“我父王从未站立过任何一方,我们楚家如今的荣耀地位皆是告战功建立起来的,自武帝即位已来,三次瓦纳族边境挑事,四次云国举兵北下,还有一次流流寇造反,全是我父王领兵出征,镇压叛乱,从未输过一次,我楚家为了圣武,肝脑涂地,鞠躬尽瘁,上对得起君王,下对得起百姓,问心无愧。”
锦妤看着他:“战功赫赫,手握重兵,所以,这些荣耀,也成了你们楚家的催命符?”
楚修远目光灼灼:“我父王并非贪恋权势之人,兵权早已交出,只求能安度余生,保楚氏一门平安无事即可。”
“王府这奢靡富贵的做派,也是故意而为之吧?”
“皇恩浩荡,多数乃圣上所赐。”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都已退让至此,为何还要步步紧逼?难道仅仅因为李旬的事?”
楚修远目光暗了下,缓缓吐出两个字:“国师。”
锦妤不解:“这又是谁?”
楚修远道:“十年前,圣上突染重病,遍请天下名医无果,命在旦夕,国师陈明自请入宫,不过短短数月,不但治好了圣上病,还研制出一味丹药,据说能延年益寿,永保青春,圣心大悦,赐高官厚禄,后又有启月教为非作乱,一时竟剿杀不尽,又是此人献计献策,还于动乱中替圣上挡了一剑,剿灭启月教后,圣上力排众议,尊陈明为国师,多年来恩宠有加,十分信任,朝中许多大事都会与其商量,若说董家权势滔天,那如今朝中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就是国师一党了。”
“这样岂不是正好,让他们两去互相制衡,与你楚家就没关系了。”
“唉,”楚修远长叹,“问题恰好就出在这里。”
“此话怎讲?”
锦妤这话一问出口,就感觉到楚修远神情有丝奇怪,眼中透着显而易见的厌恶,表情中多出份狠戾来。
“董后有位侄女,国师有个妹妹,两人,两人。。。”
周围温度骤降,锦妤哆嗦了下,鬼使神差的,就接下了他的话:“这两女子都看上了你,都想嫁给为妻,两女争一男,结果两败俱伤,将怨气都撤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