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你还小,不懂这男人呀,年龄越大越懂心疼人。要是陈家长子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那你这一辈子就等着享福喽。是吧,秦老师?”
秦素感到心中一阵厌烦,再看绣兰面如死灰,眼中的光芒尽失,哭得双目红肿,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秦素更加烦躁了。
秦素声音中透着不耐,呵斥绣兰:“哭什么哭?哭能解决问题吗?你的眼泪值二十两吗?”
绣兰被秦素严厉的语气吓住,一时不再嚎叫,只一下一下地抽嗒着,无助又委屈。
张妈妈笑开了花,夸赞道:“到底还是秦老板懂规矩,这红绣楼啊,可不就是靠各位爷打赏建起来的。只不过比起红楼楚馆,秦老板这的姑娘干净,倒是反而更吸引人。”
张妈妈这话说得十分难听,秦素瞬间翻脸,冷笑着反问:“张妈妈从前好像就是做皮肉生意的吧?后来经常虐待殴打自家姑娘,惹上了人命官司,不得不改行做了这人牙子。怎么,张妈妈这是又想做回老本行了?这回又买了多少姑娘供你打杀?”
张妈妈脸上的脂粉厚得像刷了层白墙,饶是如此,此刻依然能看出她的一张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虾。恼羞成怒之下,张妈妈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当年她因为虐待楼中的姑娘可没少被人骂,还被抓进牢里关了几日,散尽家财才保住了一条命。这是她永远的耻辱,至今都有人因这事戳着她的脊梁骨骂。现在被秦素这么直不愣登地当面给点了出来,张妈妈一张老脸都快挂不住了。
她当下连表面上的客套都不想做了,一甩袖,胳膊险些打到绣兰的脸上,恶声恶气地说道:“秦老板真是威风,但愿你能让这这丫头平平安安地抬进陈府,可别老马失前蹄,也弄出人命案来。”
秦素:“不劳张妈妈操心,我红绣楼的事,无需外人担心。”
张妈妈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在门口撞见锦妤主仆三人,脚下也没打个停顿,风一般的破门而出。
那边秦素已拉起了绣兰。
“绣兰,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帮你,红绣楼有红绣楼的规矩,这里是做什么的在你们入楼当天就都告诉过你们。虽然我不会强迫你们,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也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跳板而已。跳好与坏,全凭你自己的本事。”
“秦师傅。”绣兰已经哭不出来了,嗓子都哭哑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秦素阻止绣兰开口,“据我所知,当初陈大官人第一次来楼里,说是要挑个手巧的绣娘,你在得知他有功名在身时,耍了心眼主动凑了上去,还收了人家一根簪子。绣兰,我没冤枉你吧?”
绣兰惊恐万状:“秦……师傅,我,我……”
“后来你打听到,他家大夫人十分厉害,手段了得,家中又妻妾成群。最重要的是,陈府后院完全由陈夫人说了算,偏陈夫人又不是个好相与的,陈大官人还心狠手辣,所以你就打了退堂鼓,还试图游说楼中另一姑娘去勾引陈大官人。绣兰,你可真是好心呀。”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万万没想到陈夫人去找人算了命,说你会给陈家生出个儿子,她正愁名下无子呢,便爽快地同意让你进门。恰巧你那不争气的弟弟又在这个时候出了事,你说,你爹娘是会保你呢还是救你弟弟?”
绣兰无声地沿着柱子瘫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