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胡肖吃惊,“这就难怪了。这种事向来牵连甚广,牵一发而动全身,地方贪官背后,必然有更大的贪官存在。嗤,这也难怪皇帝会震怒了,那名单和帐本,想必早就被人给毁了。”
楚修远嘴动了,附声说道:“有可能已被毁,也有可能藏起来,留着保命用。”
名单册子在哪他没有明确的答案,但帐本在他手上。楚修远觉得,得到名单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毁了那本名册。
“行了,老夫要回去了,日后在千机阁相见,你我只当不认识。若有要事,我自会像今天这样联系你。”
见胡肖要走,楚修远起身相送,顺便又问道:“对了,您知道军营死了士兵的事吗?”
“军营?不知道。”
楚修远便没继续说下去。
一夜细雨,早上起来天气更闷了。
早膳后,铁骑们照旧准时候在了楚王府门口。楚修远跺着步子走出门,看见江安拿着配剑在台阶下等他。
楚修远问:“江侍卫,昨夜睡得可好?”
江安戴上了面具,声音有些闷。
“统领,杨浦死了。”
楚修远猛地收住了脚,阴沉地问道:“车上说。”
马车上,江安将昨晚的事汇报给楚修远听。
“属下晚上去了北台街,假装打听人去了杨家,杨浦当时好好的待在家中,并未外出。属下在杨家对门的小茶馆坐到亥时左右,打探到杨浦的那个小妾,原本很受宠爱,而且已经怀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但有一天突然说是发了癔症,自己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听说头上撞了个碗大的一个窟窿,还被倒下的烛台刺中了腹部,当场一尸两命。”
“癔症?怎的这么巧?”
“是的,茶馆的老板与杨家做邻居已有十来年,熟悉得很。”
“验过尸没?”
“没有。杨浦悲痛欲绝,又因是母子尸,民间觉得不祥,便早早给落葬了。”
楚修远漫不经心地靠在车厢上,抬了抬眼皮扫了眼江安,慵懒地说道:“江安,你应该去掌情处。”
江安被楚修远那轻飘飘的眼神一扫,硬是生出一种被猛兽盯住的感觉,后面楚修远又来了那么一句话,直把江安给说得胆颤心惊,摸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这个楚统领,真的是喜怒无常,难以捉摸。
楚修远看不到江安脸上的表情,但从他紧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江安的忐忑不安。
他勾了下嘴,三分随意三分漠然地说道:“夸你呢。”
江安愣了下,这才感觉车厢内温度恢复了正常。
正思索着要不要继续开口,楚修远半眯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么杨浦,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