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秀雅莞尔一笑:“父王,哥哥说的有道理。然女儿记得,当年圣上之所以能快其他皇子早一步进宫,于先帝病榻前逼位成功,就是从这北门,带兵闯进去的。女儿还记得父王说过,当时圣上就是专门派了一拨熟悉水性的人藏在护城河中,趁两班守卫换班时伺机而动,那么现如今,北门必然是圣上最重视的地方。”
“先天的地理环境让北门看似易守难攻,然得到过好处的人,最怕的就是有人来抢好处。是以北门,必然是重兵把守,坚不可摧。”
“倒是这南城门,女儿觉得挺有意思,此处原先地基较高,以致于那里的一排城墙都要比别处高出一截。而这次回来,我却发现,皇上命人将地铲平了,这样城墙就显得格外高。还有就是,不知父王发现没有,若站在宫中塔楼上远远看去,南门的朝向和千机阁的遥相呼应,我猜平日里要么国师多从南门出入,要么就是皇上身边的九幽铁骑,专从此门进出。城门城墙加高,又专为千机阁开放,那这个地方宫中禁卫军的把守,是不是就会松懈呢?”
“啪啪啪。”屋内响起了掌声,谢恭忍不住鼓掌称赞,“秀秀不愧是天定将星,足智多谋,才思敏捷,所言句句在理,洞察秋毫,观察得细致入微,不错,不错。”
谢秀雅面露自负之色,谢逸柯则只觉得有些难堪。
“妹妹的才能,哥哥自叹不如。”
谢秀雅高傲了笑了笑:“哥哥不必与我比较,我只是比旁人记忆力好了些,所见所闻都牢记在心,哥哥已经做得很好了。”
谢逸柯苦笑:“妹妹就不要再安慰我了。你从小就才智过人,是豫州第一才女,哥哥为你做陪衬,心甘情愿。只是你是何时去的塔楼,我怎么不知道?”
谢秀雅咯咯笑道:“就是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呀,太后不是留我们夜宿在皇宫吗?我借口迷路,悄悄上去看了下。”
谢逸柯对谢秀雅竖起了大拇指,对她的胆量和智谋都钦佩不已。
谢恭道:“秀秀有旷世之才,阿柯你心善忍厚,你兄妹二人要同心同徳,方能使我豫亲王府更上一层楼。”
“是,儿子/女儿谨记父王教诲。”
谢恭很是欣慰。
谢秀雅又道:“父王,母妃今日来信,还有两三日便能到了。这两天您还是要多加小心,如无特殊情况,还是不要外出了。”
谢恭:“好,我知道了。本来只是想去街上走走,未曾想会被人认出来。那小子眼尖,事隔多年,居然还能认出我来。”
“父王还是将胡子粘上吧。”谢秀雅撒娇着劝说道。
谢恭笑着应下,对谢秀雅满满的宠溺和骄傲。
谢恭道:“等你们母妃到了,办个宴席吧。”
“是,父王。”谢逸柯道。
谢恭:“太子得了怪病这事,你们怎么看?昨日日的情景,你俩有什么想法?”
谢逸柯看了谢秀雅一眼,说道:“太子这病来得委实奇怪,还有红绣楼的刺客,原本太子并未有去红绣楼的打算,是国师的到来打乱了妹妹的计划。我派人跟踪了太子,他确实是一路直接去了红绣楼,途中没有接触其他人,那那名刺客是怎么知道他得怪病的?儿子怀疑过太子是不是中毒了,只是若是中毒,为何刑部还能放过红绣楼?父王,这红绣楼的老板,莫不是有什么特殊来路?”
谢恭沉思:“我今日出去,就是想去红绣楼会会那个秦老板的,可惜她闭门谢客。国师昨日之举确实耐人寻味,如今朝中局势复杂,董家看似风光无限,然实则国师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皇上信任谁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太子要是再这般荒诞不经下去,东宫之位能不能保还两说。所以国师这个人,是一定要拉拢的,至于太子嘛,静观其变吧。”
谢逸柯想了想,又问道:“父王,儿子还有一事不明,父王为何要儿子娶董家女?董家外戚权势滔天,已惹皇上警惕,皇上是不可能同意董家再和我们结亲的。”
谢恭眯着眼笑了出来:“对外传出你有这意愿不过是个幌子,董家被架上油锅而不自知,为父怎么可能会让你娶董家女?”
“那父王的意思是?”
“哥哥,父王的意思是用此事试探咱们和董家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如皇上拒绝了你的亲事,那父王便可以以退为进,让你娶陵南宁氏之女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