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恭哑然失笑:“偏心?全天下都知道父王偏心的是谁,小没良心的东西。你要是肯听父王的话,不嫁荣王,那咱们这盘棋会下得更容易,又何须……”
“哎呀父王,女儿不要听这些,除了他,女儿谁都不嫁。”谢秀雅刁蛮地发脾气。
谢恭忙哄道:“好好好,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只要你高兴,父王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谢秀雅这才重展笑颜。
谢恭又问:“飞云阁那里你处理干净了吗?能确保对方不知道背后的人是你?我听说至今为止,江湖中无人见过飞云阁阁主,这人十分神秘,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谢秀雅:“您就放宽心吧,飞云阁又不是只接咱们的生意,他们只想要钱,和谁出钱没关系,和是什么阁主也没兴趣。各取所需,银货两讫,没有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的。上回您提前进京去见楚王,楚王不是将目前朝中的格局告诉您了吗?我打算将来要是有必要,继续和飞云阁合作,谁对咱们不利,就先杀了谁。”
谢恭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转而又和蔼地对谢秀雅说道:“行,就依你所言。不过九幽铁骑可不是一般的侍卫,楚修远也深藏不露,杀他一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再说。”
“也是夸大其词而已,父王在豫州时还踌躇满志,豪气干云,怎么回了京反而变胆小了,做什么都要顾虑再三?你看这次飞云阁派出的人,集楚修远和吉桑两人之力都没能抓住他,可见外界之词并不可全信。我现在已经是半个荣王府的人了,等我嫁过去,做了荣王妃,那对他有威胁的人也就是对我有威胁,我自然是要为他打点好一切。父王,若我成了皇后,您就是国丈,到时候什么董家、国师,我统统会让他们在您面前俯首听命。皇家玉碟中,一定会有您的名字,您这些年受的委屈我全会替您讨回来的!”
谢恭老泪纵横,感怀往事,不免面色凄凄:“唉,这些都不重要,父王只要你能幸福就好。能入玉碟固然重要,但如此一来,你就和荣王成了堂兄妹。堂兄妹结亲,有违伦理,这对你不利,还是算了吧。”
“嗤”谢秀雅不屑,“有违常理还是成就佳话,还不都靠言官手中的一枝笔?再说,流言蜚语有何可惧?我若问鼎天下,天下自然由我说了算,到时候随便编个什么理由将我的身世改一改不就好了?好了父王,这事我自有打算,您就不必费心啦。”
“行,女大不中留。唉,还没过门,就嫌父王多事了。”
“父王,女儿哪有,女儿不是怕您太过操心嘛。”
谢恭刮了下谢秀雅的鼻子,起身准备离去,又像突然想起什么,叮嘱她道:“对了,宁家给的那批火药弩弓千万收好了,这事你哥哥都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怀疑刺客所用的弩弓是出自董家,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向您保证,绝对藏得连鬼都不知道,行不行?”
“你呀。”谢恭摇着头出了门。
出了院子,谢恭见小由端了汤水进来,小由俯身行礼,谢恭淡淡回应。就在小由起身的一刹那,谢恭轻如一阵风般的声音传入她耳朵:“看好她,所有事情都来回报给我。”
小由不敢抬头,刚想答应,谢恭已经迈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