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支支吾吾的说:“书画未为……”
“堂堂驸马,怎么能够琴棋书画样样欠佳!哀家今天一定要见识一下!”崔太妃强势的说道:“来人,置画卷,设油彩,备笔墨。”
“是,娘娘。”太监很快将东西抬上来准备好,金多禄脸色发青的走到场中,先是整理衣服挽起袖子,又两手平举于胸前运气,接着一拍书案将毛笔震起来抓住,毛笔在手中耍了几个花样,占着墨汁开始在白纸上走起笔来。
金多禄前翻后翻侧翻,旋转腾挪,毛笔在画纸上来回走动,架势摆足,气场强大,俨然一副书画高手风范。诺澜和赵弘看得津津有味,两人一起叫好,只是赵弘是以为金多禄有真才实学,诺澜确是权当看杂耍架势。
不过当金多禄画完收工,将他的作品举起来请人观赏的时候,众人才面面相觑,原来金多禄将画纸涂成漆黑一片,只在中间留有一个圆圆的空白圆圈。
韦贵妃问道:“用色单寡,这幅究竟是什么画?”主位上的崔太妃也忍不住询问此画是什么名堂。
金多禄朗声说道:“禀太妃娘娘,此乃‘别有洞天’!”
“噗嗤!”诺澜忍不住笑出了声,只得用袖子掩住下巴。还好,众人都在听金多禄解释他的‘别有洞天’原理,除了赵弘笑着看了她一下,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刚刚的失礼。
不过就算金多禄再怎么解释夸他的画虽然简单,但是多么的意境绵长,大家也都看明白他的胸无点墨,崔太妃板起脸色,看样子气得不轻。
崔太妃一向对诺澜真心疼爱,诺澜也怕她这么大年纪了还被气出个好歹来,于是趁此空隙间插话道:“太妃娘娘,今日看金公子作画,儿臣也来了兴致,不如趁此献丑一番。”
崔太妃面对诺澜,脸色缓和了些说道:“好,难得永河今日有此雅兴,来人,更换新的书案、画卷、笔墨。”由于金多禄刚刚‘龙飞凤舞’的一番作画,书案上早已经一片狼藉、凌乱不堪,到处都是墨迹,不过诺澜今天本就不是想规规矩矩的作画,所以,换不换都无所谓。
“太妃娘娘,儿臣还想请驸马配合奏箫一曲,还请太妃娘娘许可。”诺澜在家里就常听赵弘吹箫的,水平很不错,她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赵弘,两人相视而笑。
得到崔太妃许可,又要求了一盆墨汁后,诺澜莲步轻移至书案前,一阵悠悠的箫声响起,一只修长雪白的玉手从宽大的衣袖中缓缓伸出,在画筒中抽出一卷最为宽大的空白画卷,随手掷出,画卷伴随着悠悠箫声在书案上徐徐摊开。
诺澜并没有去拿笔,反而一个动作扬起挽在手臂上的装饰丝带,丝带落在墨汁中浸润了两秒,诺澜轻巧转身,带动丝带击打在画纸上,留下几片毫无规律的深深的墨迹。诺澜将内力运到丝带中,则带随身走,有如臂使。她的动作极有韵律,与箫曲配合默契。
接着又掀起画卷飞在空中,以丝带拍击画卷,画卷还未落下,便又被丝带拍上空中,诺澜旋转腾挪,裙裾飞扬。她控制力道,或点、或刷、或抹,在画卷上留下一个个或深或浅的墨迹,像是随意在画纸上拍拍打打、涂涂抹抹。
若说诺澜是在作画,倒不如说她是在跳舞,便随着悠扬的箫声,她的动作优美、连贯流畅,犹如行云流水,引人赞叹。
虽然姿势动人,但确实没有人见过这样连笔都不用的作画方式。就在在座的人都开始怀疑这会不会和刚刚金多禄所作的‘别有洞天’是同一流的画作之时,那随意的浓浓淡淡的片片墨迹,却渐渐变得不一般起来,可为山、可为树、可为云、可为水,画中风景随着诺澜的动作开始一一凸显。
随着画中景象越发明朗,诺澜的动作也接近了尾声。放下丝带,左手微微拢住右手的宽大衣袖,最后以右手作兰花指弹出一滴红色彩墨,诺澜转身向崔太妃行了个蹲礼,而背后画卷则准确的落回书案上。
箫声停歇,两个宫女上前竖起画卷展示,一副意境深远的泼墨山水图展现在众人面前。静止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叫了一声好,接着就像是突然惊醒了一样,大家都开始激动的叫好。
要说金多禄刚刚是自己虚张声势,吹捧自己的画意境深远,那么诺澜的这幅泼墨山水图不用人讲,深远的意境已经扑面而至。
二驸马赞道:“水墨淋漓,气势磅礴,好!”
四驸马接着说:“意境深远,鬼斧神工,妙!”
五驸马也说道:“用墨微妙,不见笔迹,绝!”
五公主点出:“难得的是,不仅画作上佳,就连作画的动作还这般优美犹如舞蹈。”
二公主说道:“技法新颖大胆,开创了一种新的画法。”
金多禄则先是目瞪口呆,接着兴奋的手舞足蹈、拍手叫好,而昭阳则使劲儿的想要拉住金多禄,避免他行为失当出丑。
崔太妃扶着韦贵妃的手走下高台主位,就近观看山水图后说道:“全篇虽为黑白素色,却并不单调,最妙的确实最后一点红墨做旭日冉冉,真乃点睛之笔。”
韦贵妃赞道:“大公主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真乃我大唐公主之典范。”
孙贵妃关注的却是大驸马刚刚奏的箫曲:“大驸马的箫声如泣如诉,若虚若幻,清耳悦心,婉转悠扬,实在动人心弦。”
崔太妃点头赞同道:“最难得的应该是,他们夫妻合作默契十足,由此可见平日也是夫妻和顺、恩爱有加。清云、昭阳、川平、晋怀,你们也要好好的向永河学习才是。”
几位公主行了一礼齐声答道:“谨遵太妃娘娘教诲。”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有一部分是电视剧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