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弟。”陆聘春推开院门,手上端了药碗进来,“师父嘱咐我给你拿些药来——日头快落山了,怎么还在院子里,小心露重染风寒。”
温玉舒淡淡笑道:“多谢师姐关怀。”
陆聘春陪着温玉舒往殿里走,“杨霁那边师弟不用担心,有纪霄在那边受着,听师父和长老们的意思,不会轻饶他。”
温玉舒沉默片刻:“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虽然霁哥他一直不怎么把我放在心上,但也没想到他会对我下此毒手。”
陆聘春意味深长道:“财帛动人生啊。”
温玉舒苦笑:“若是能回到从前,我宁愿三个月前死在万窟山,好过现在被现实狠狠扇巴掌。”
“死?为何要死呢,你的出身,你的资质,你的优秀并不是错,错的是他贪婪。”陆聘春把药罐子放桌上,像是在说极其寻常的事情,连语气都没有任何波动。
温玉舒怔了一下,原文里的陆聘春只是个背景板,轻描淡写了几句喜静,连话都没说一句。虽然陆聘春这几句话里情绪并不激烈,但不知怎的,温玉舒却觉得有哪里不对。
“师姐……”
陆聘春把药碗端给他:“师弟,来喝药了。”
如此生硬的转变话题,温玉舒知道自己刚才的感觉没有错,陆聘春话里的确有话,但她现在已经发出拒绝深聊的信号,温玉舒也不便再追根究底,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师姐,昨天镇山河响了,今日师父回来可有说清音宗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人擅闯清音宗禁地摘星宫,把躺在镇魂棺里养魂的曲念生曲宗主从挖出来了。”
温玉舒:“挖?”
“百年前曲宗主闭关破镜,失败后在镇魂棺里养魂,昨日被人强行破棺唤醒。”
“既然是一宗禁地,想必看守极严,怎么会被人闯进去?”温玉舒问道:“那人抓到了吗?”
“没有,如今清音宗方圆八百里禁入,找到现在也没找到那人任何线索。”陆聘春收拾了药碗,“好了,你身体不好,少听点这些是是非非,早些养好身体才是,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
温玉舒送陆聘春至院门,看着她背影。
如果真心想让他休养,不听外面消息,又怎么会故意来送这碗药汤,说这些话呢。
温玉舒思索着陆聘春的来意,慢吞吞往回走。
“小心使得万年船,你绕了那么大个圈子,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吧?”闻昭嘲笑道。
“哟,许久不见元婴大人了,魔尊怎么想起来到我识海里来了?”温玉舒笑道:“您想看笑话,不如现身出来看个够。”
“看你的笑话还需现身?”闻昭元婴在温玉舒识海里,笑着道:“澹台明灭这会正想怎么把你保命的玩意儿弄到自己手里,照本尊说你还不如昨晚从了杨霁,你要是从了他,现在伤脑袋的就是他了。”
“仙长看来挺喜欢杨霁,可惜现在关起来了,要不您来去把他救出来?”温玉舒回敬一句,“不过您现在这副模样,想单枪匹马闯灵剑宗怕是有些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