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砖对缝、瓦窑相似的一所大宅院,门前左右种着一排大槐树,黑漆金环扣的大门,门上写着秦府,挂着两个硕大的门灯,倒也算是气派的宅子。
单嫣把身上挂着的一堆小吃交给身后的家仆,拍了拍袖子,整了整袖口,便登上台阶去敲门。
扣着门环咚咚咚敲了三声,便听见门背后传来一串脚步声。
“来啦,谁啊?”
这声“谁啊”话音刚落,门前的黑漆大门便吱呀一声往两边分去,门缝当中一张清秀的脸迎面而来。
是个年纪二十岁上的姑娘,挽着妇人的发髻,一身衣裳是不值几个钱的粗布做的,但干净整洁,穿在身上也衬得人精神。
一张脸圆圆的,肤色说不上特别白皙,却胜在一双眼睛干净明亮,显得人格外亲和。
一开门,单嫣愣了愣,这小妇人也愣了愣。
可随即,对方便笑起来。
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上涌起两个酒窝,大眼睛一弯,丰润的面容上顿时便容光焕发。
她睫毛忽闪忽闪,抓着单嫣的手亲切道:“我知道了,是单家妹子吧?”
“我是山西潞州府的单嫣,家兄单通是二贤庄的庄主,与秦二哥是好友。”单嫣回神过来,还是先礼貌地自报家门。而后才看着那双大眼睛迟疑道,“敢问你是……”
“瞧我,光顾着高兴都忘了说了!”小妇人甜甜笑起来,酒涡里能酿出蜜来似的,“我母家姓贾,秦琼秦叔宝是我夫君。”
单嫣顿时恍然大悟,睁大眼道:“原来是秦二嫂!失礼失礼!”
说着连忙又要再行一个礼。
却不料贾氏一把抓着她的手,圆圆脸笑得像颗红苹果:“什么秦二嫂,叫我表嫂就好了呀!”
单嫣一时满头问号。
表嫂?什么意思?
她整个人还没回过神来,人就被秦琼媳妇儿拉着往宅子里走。
“背后的兄弟们都愣着做什么啊?进来啊?”贾氏一边热情拉着单嫣往里,一边回头笑着招呼二贤庄的人,“家里人少,没你们那大庄子气派这么多人招待!大家伙儿就自己自便啊,照顾不周!一会儿给各位上茶来。”
刚交代完二贤庄的一众人,贾氏就喜滋滋地拉着单嫣入了正屋院子。
“娘!娘!你看看谁来了?咱家成表弟的媳妇儿来啦!你外甥媳妇儿来啦!”贾氏一边拽着单嫣走,一边就喜出望外对着屋子里大声唤话。
单嫣跟在贾氏的身后风中凌乱。
她跟罗成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这么个认亲法是怎么回事?
幸亏她没跟单雄信同路来山东。
刚才若是单雄信听到这话,只怕杀人的心都有了。
初次见面,单嫣也不敢太过放肆,于是小声拉了一下贾氏:“秦二嫂,我不是……”
单嫣这话还没说完,贾氏就回头眉开眼笑朝她道:“来,表弟妹,来见见我娘,你舅母。”
一抬头,单嫣便瞧见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妇从正屋里头跑出来,手里还拿着针线刺绣:“哪儿呢?我外甥媳妇在哪儿呢?”
“哎呀娘,就在您跟前呢!不在这儿杵着呢么!”贾氏拉着单嫣急急上前。
“秦二嫂,我真的不是……”
单嫣刚回头想再挣扎着解释一下,身后贾氏就眉开眼笑一把推她到前头,“娘,表弟妹长得可俊了!您快瞧瞧!”
单嫣立在秦母宁氏跟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只好先周全了礼数,再跟她们解释。
她琢磨了一下,对着秦母行了一个万福礼:“山西潞州二贤庄单嫣,见过老夫人。”
“哎呀,可不敢当这么大的礼啊,快起来快起来!有身子的人可不敢行这么大的礼!”秦母连忙把手上的针线活儿塞到贾氏手里,忙着搀扶单嫣平身。
单嫣一听,风中凌乱……
秦家怎么回事??
她跟罗成连亲嘴都还没亲一下,怎么到这儿就传成连身子都有了?
???
贾氏掩嘴笑:“哎哟,娘,您耳背,又听叔宝说话听串了吧?哪儿有了身子啊?还早着呢!”
秦母面容和蔼,搀扶着单嫣,上下这么一端详,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哎呀,早晚都得有嘛!我这话没说早!”说着还特意问了一道单嫣,脸上尽是慈爱笑容,“外甥媳妇,你说是不是?”
单嫣看看秦母,再看看贾氏,讪笑一声。
回答不是?
的确,她跟罗成连成亲的事儿都八字没一撇呢。
回答是?
将来也确实说不准。
诶?这么说来,秦母的话好像听着也有点道理……
不对!
最重要的事是,她跟罗成那点儿事儿,谁告诉的她们啊?究竟是谁这么大嘴巴啊!?
orz
作者有话要说:orz,断更几天了,键盘跪上了,手感回来了,明天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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