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骗子?
丁谣看了一眼通话栏上自带的备注,很是疑惑。
“警察同志,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电话那头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豌豆是你家的狗吧?”
“是……”
“那楚旭廷你认识吧?”
“嗯……”
“那就是咯,这一人一狗背着你跟人打架,你赶紧来一趟。”
丁谣全程懵逼状态,挂完电话持续懵圈。
豌豆不应该好好在家里吗?它又是怎么跟那小孩儿凑一块的?
还跟人打架?
一人一狗!跟别人打架?!
来不及细想,丁谣拎着包跟老板请假,打车匆匆忙忙赶去派出所。
这个时间段,局里外派执勤的警察带回来许多酒驾或是违法驾车人员,以及抓捕的其他犯人。
偌大的前厅,几乎没人空闲着,穿着制服的警察忙进忙出,无人注意到她。
丁谣像只无头苍蝇,目光散在大厅四处扫荡,不得已拦住一个年轻面孔的小警察。
了解原由后,对方指了指走廊旁的一个小隔间,态度和善跟她解释,“去那边看看吧,我刚回来就听同事说,有个小屁孩带只狗跟人打架。”
小警官上下打量她,没忍住多八卦了一句:“你男朋友?”
丁谣连连摆手,“不是不是。”
她拢垅肩上的挎包,尴尬点头慌忙离开。
小隔间的门是虚掩的,她敲门得到应允后才进去。
“您好,我是丁谣,刚刚是您给我打的电话?”
正翻看着文件的中年警察朝她招呼,“进来吧小姑娘。”
丁谣一进门就发现座椅上的少年。
他穿着西装,领口的扣子像是被人为扯开,露出半截精致如玉的锁骨,紧抿着薄唇,下颚轮廓分明,轻拧的眉角位置贴着OK绷,微侧着脑袋靠在木椅上,阖上的双眼睫毛过分纤长。
居然堂而皇之在警察局睡着了,这心是有多大。
这副养眼的睡颜没欣赏多久,警察就禀明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丁谣还有些不相信,试着解释,“是不是误会啊?这孩子还是学生,怎么会跟社会人士打架斗殴,豌豆性格也很温和,从没见过它咬人啊。”
“这人都在医院躺着呐,误会他哪儿了?”
“我敢保证,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虽没跟楚旭廷见过几次,但少年品格还是值得肯定的,脾气是古怪了点,原则性错误应该不会犯。
见她犹疑不信,警察调出当时的路面监控。画面里,刚刚说不会咬人的狗拖着别人裤腿,把鞋都扯掉了,还咬了准备偷袭男孩的大汉屁股。
监控画面里,少年身手矫健,毫不畏惧,出拳收手似乎是练过的,招招击人痛处,四五个人一起上,没有让人占一点便宜。
开局一条狗,装备全靠手。硬生生的将四五个大汉全部撂倒地,丁谣觉得自己有些崩溃,想咽回刚刚信誓旦旦夸下的海口。
“你这家庭教育有待提高啊!”中年警察抿了口普洱茶,似在调侃。
丁谣听的莫名其妙,视线转去少年那方,恰巧与他四目相对。
不知他是何时醒来的,幽黑的眸子注视这边的一切,眉目间还有没化完的冷戾,面无表情却又极度不好惹。
西装暴徒!
丁谣陡然想起这四个字。
可他明明才18,是花样梦般的大好年纪,不应该有阴沉冷郁锁眉。
目及到他眉峰末尾的创可贴,到嘴边的指责通通都消散的一干二净。
罢了,年轻人血气方刚,有冲突是正常的事。
“我查了下啊,你男朋友这个月来了三次警局,每次都是把人打伤进医院……”
“警察同志您真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平头中年警察仿若未闻,突然细细打量起女孩,仔细注意着她的脖颈和手腕。
“怎么了?”
“咳咳,没怎么,小姑娘啊,如果被家暴,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报警,去医院采集证据,男人打架是正常的,打女人那就该蹲局子!”
“啥?”
丁谣觉得自己脑回路委实不够用,打架就打架,跟家暴有啥关系,她见多了在外面野的一批,照样回家跪遥控器,还不准换台的男人。
没错,孙娆然未婚夫就是非常典型的例子。
“放心,楚同学肯定不会对女孩子动手的!”而且他俩要是有冲突该算做刑事案件,不是家暴吧,这措辞太不当了。
她义正言辞,中年警察放心宽慰。
再横也是冲外人,就凭这点,这小子也还不至于无可救药。
“你就管着点吧,这日子还得往下过,三天两头往局里跑算什么事。”
“不会的不会的,没下次了。”
丁谣再三保证,交了保释金,领着一人一狗出了警局。
豌豆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耷拉着脑袋,垂着大耳朵,生怕再被责骂。
“豌豆啊,你已经是条有案底的狗了!”
丁谣使劲揉搓它的脑袋,有气发不出。
楚旭廷掏出手机,在好友列表找到她,随即转账,“交的保释金和误工费我都转给你了,你点下收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