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眠和葛可风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场政商联办的酒会上,当时卓眠正和天昊集团的太子爷马晴川谈论着哪儿的马场好,一回头就看见了葛可风进来了。他之所以会注意到葛可风倒不是其他,纯粹是因为好奇。来参加这场酒会的人基本就是定的,商界的几家子,政界的几个头,就葛可风一个生面孔,太扎眼儿了。
卓眠刚想问马晴川这人是谁呢,就看见□□徐澜迎了上去,笑着给各商界的人介绍葛可风。一下子,他就知道这人是谁了,京里来的那位太子爷,来S市镀金的。这太子爷名头甚响,爷爷是少数的几位还活着的开国元勋,父亲是实打实的掌权人物,最顶尖的太子党了。
若只是出身好还就罢了,不是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草包总有保不住家业的时候,可这位自己也有本事,不声不响的从基层干起,愣是凭真本事到了高位,让人不得不服。
葛可风倒是一眼就在这么多人里看到了卓眠,这人长得太好,玉树兰芝,谁家宝树一般,让人难以忽略。卓眠当时就站在靠走廊的一个偏灯下,一束光刚好打在身后衬得人格外显眼,一边笑着与身旁的人说话,一边往这边看过来。葛可风不知怎么的就是心里一紧,连背都直了一些,希望那人可以一眼就看到自己。
卓眠的父亲今天没来,自然是要主动过去讲话的,他放下手里的酒杯,理了理袖口,朝着葛可风走了过去。徐澜在S市有四年了,早就认识的,见卓眠走过来,也伸手迎了上去。卓眠不敢托大,连忙问好道:“徐书记大驾光临呀。”徐澜哈哈一笑,心知这小子是奔着葛可风来的也大大方方地把人介绍了过去:“小卓啊,怎么不叫徐伯伯了,可见是不欢迎我呀!既然这样我就不多呆了,你们年轻人好好聊聊。”拍拍葛可风的肩膀说:“这是新到任的葛可风副市长,你们聊聊。”说完真的转身就离开了。卓眠打着哈哈留人,身体却没怎么动,算是受了徐澜的好意了。
葛可风从看见卓眠往这儿走,就有点激动了,只是他长期身处高位,脸上不显罢了。待到那人在自己身前站定,向自己伸出手,就是真的激动了。
“葛市长久仰大名了,鄙人卓眠。”卓眠比葛可风矮了半个头,要微微仰起脸对着他。从葛可风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白色衬衫下,锁骨突起的轮廓,他几乎有种要摸上去的冲动。
“卓少言重了,葛某才是该说久仰大名的那一个。”确实是久仰大名了,在他来这边之前的一个太子党的聚会里就曾听说过卓眠这个人,几个认识他的人对他的评价都不错,当然其中听到的最多的还是说他长得好。当时,陈航就指着怀里的一个红遍亚洲的男明星开口了:“比他长得还好?”一个说卓眠漂亮的人就开口了:“你拿个野花跟牡丹比?”想必是真的漂亮的,不然不至于说得这么绝。
葛可风当时就记下,只想着是什么样的人,连这些见惯了美人的太子党都赞不绝口,如今一看算是知道了,这人的美,不止是那张脸,主要气质、动作高雅流畅。一见他这样的人,才算知道什么叫贵族,现在国内的那些个气质明星真成了野花。即便是从小教养也养不出他的那份自在洒脱。
葛可风伸出手去,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卓眠的手很是修长,握在掌心里给人一种清拔有力的感觉,并不是娇若柔荑。真真是天之骄子,哪里都是精雕细琢。
葛可风是个装惯了的人,就算心里波涛骇浪,脸上也能宠辱不惊。卓眠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事,两人不冷不热地谈了会儿,倒是觉得话挺投机的。
两人喝了几杯酒,马晴川也凑了上来,卓眠很会做人,介绍了两人后也借故离开了。葛可风看着卓眠走开,右手紧了紧,刚刚那人肌肤的触感、温度还停在手上。
卓眠的酒量不错却不太能混着喝,方才又是拉菲又是白兰地的喝的他很不舒服。他到洗手间洗了把脸,靠着洗手池站了一会儿,觉得清醒了一些才打算出去。他正要拉门,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那人的力气有些大,他一个不注意身体就要向后倒去。门外那人突然伸出手来,将他一把抱到怀里,手掌死死地扣住他的腰。卓眠只觉得那人手掌的温度很高,胸膛的温度很高,身上没有香水味儿倒是有点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香味。卓眠嗅了嗅,有一瞬间的失神,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趴在别人身上好久了。
葛可风看着怀里的人连耳尖都红了,暗暗地笑了一声:“卓少也喜欢CedrosdeLuxeNo.2。”男人的声音低沉华丽,带着成熟男人特偶的磁性与魅力。卓眠听见人主动解围自然是松了一口气,接着话说了下去:“味道很醇,葛市长好品味。”这个洗手间装修的很欧式,黑色的大理石地板,白色的瓷砖,银色的器皿,眼前的人又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服,一眼看过去,除了嘴是玫瑰色的,其他都是非黑即白。葛可风的心颤了颤,放开搂着卓眠腰的手,侧身让他离开。
他现在是越看卓眠越觉得合心,这人的模样、身形、气质甚至是性子都好似照着自己的心意塑造出来的一般,契合到了极点。
一个人的一生会遇到许多人,可得多难才能碰到那个合自己心意的人。
卓眠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他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不要回家了。他的母亲最近几年有点失眠,他现在回家保不齐又要吵醒她的。他在市内有几处房产,只不过离这儿都有点远,有一处倒是离这儿很近,但是有个他的情妇住在里面。那女人跟了他也快有四年了,他也一直挺喜欢她的,就是最近不知怎么的,那女人他特别黏他,弄得他有些烦了。正想着到哪儿将就一夜呢,电话就打进来了,是莫诚。
“阿眠,在哪儿?”这人就算在三更半夜声音也是精神奕奕的。
“刚刚出了酒会,正要回家呢。”卓眠和莫诚是四年大学同学,在法国读书时两人的关系就一直很好,这么些年联系也没断过。
“我到S市了,出来见见。”莫诚听到他没事显然很高兴,连忙提出了要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