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畏退了房间,结账的时候齐鹿才想起来他们入住时她忘记了押金这回事。
“怎么走了?”胡阿姨扒着门框,看着车屁股问。
“山上恢复供水供电,人家有房子吃饱了撑的住我们这小客栈!”
齐鹿哗哗的翻着入住登记的本子,把吴畏留的手机号码写在名字后面。
“有我能帮忙的可以打电话。”他从包里拿出笔,随意的写在一张形状不规整的纸片上。
齐鹿捏着纸片,想也没想就否定了给他打电话求组的可能性。
“我手机丢了。”
“你总要买新的。”他说。
新手机不是最新款,但已经比她的老式按键好太多。
补了卡,开机。等待开机的过程有一丝久违的买了新东西的兴奋和期待。
把仅有的几个记得住的号码输入到通讯录,想了想把胡阿姨的电话也存了进去,又迟疑了一会儿重新翻开登记簿,找到吴畏的名字。
既然都留了,存下来也没什么。
整个下午都在捣鼓手机中度过,胡阿姨抱怨几次,齐鹿充耳不闻。
她有了智能机,有了银行卡,接下来当然就是网购了。买了两件衣服,银。行短信提示让她差点心痛的退货,可一想到接下来几天都能活在收快递的期待中,觉得花这钱也是值得的。
新来的住客正要看房,见她脚步轻快,忍不住打趣,“老板娘心情好,能不能便宜点。”
“便宜点会破坏我的好心情。”她带他上二楼,说完才察觉自己竟然在心里哼歌。
吃惊了一下,领着他转左。
吴畏住过的房间门开着,胡阿姨打扫到了一半就没见着人了。
住客咦了一声,看着窗外,“这间不错啊,躺在床上都能看完整个灵雾山前山的风景。”
齐鹿上前拉了一下门,“这间的洗手间水管漏了,我带你去看另外一间。”
住客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任由她安排。
安排好后齐鹿下楼,路过半开着的门前停住,推门进去间见打扫的工具放在门边,抹布湿的搭在洗漱台上。她拧干抹布,擦了窗户。
从窗台上跳下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放着的一排书又被按照厚薄的顺序重新排列过了。
“强迫症。”她嘴里念叨着。
扫了一下地面,就发现这房间除了换床品就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了。
右脚有些不适,她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一坐就是好久。理了理床单被罩,拍松枕头,然后锁上门下楼。
住客来了又走,就连厨师都嫌工资低又换了一个,齐鹿在灵雾镇却没有再见过吴畏。
而关于她的流言,终于在事情发生了一个多月以后流传了起来。
胡阿姨的儿媳妇跑来,跟着她进进出出气红了一张脸也不说话。
“都说我什么了?”齐鹿把床单被罩塞进洗衣机里。
她恨恨的扔一把洗衣服进去,“那些人嘴脏得很,听了脏了你耳朵,你别听。”
齐鹿像是砧板上的鱼已经放弃了挣扎,心里已经在计划多少钱把客栈转让出去不亏,下一个地方要去哪里。
她在这里生活五年,多少有点可惜。如果走了,跟白阿姨他们要怎么联系?
洗衣机嗡嗡的转动起来,她想得出神一只手还按在盖子上。
“你跟那个姓吴的先生……你们真的?”
齐鹿疑惑,怎么是吴畏?
下意识的反驳,“假的。”
胡阿姨儿媳妇拍了拍齐鹿肩膀,“我就说,怎么可能是真的。”
齐鹿起了追问的心思,“外面怎么说的?”
她尴尬的笑了笑,“反正不是什么好话,我说不出口。”
齐鹿皱着眉,问胡阿姨她倒是没有说不出口的,齐鹿话音刚落她就朝着门外吐了一口痰。
“呸!她家开的才是妓/院,倒贴陪人睡都没人要……活该男人得绝症女儿没人要!呸!”
齐鹿呆愣着,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胡阿姨见她沉着脸不说话,反过来安慰她,“你别怕,我天天住这里你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
新来的厨师是个憨厚的中年妇女,姓李,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也跟着应和“是啊,是啊。”
齐鹿想笑,却笑不出来。她原先以为的可比他们说的严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