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东宫后,谢濯走了几步,忽地停下对跟在身后的沈桑道:“母妃性子一直都是如此,不是针对你,不必放在心上。”
沈桑没有想到谢濯会跟她解释,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做个温柔体贴的太子妃。
“淑妃娘娘身体欠佳,见不得凉风也是在情理之内,等改日臣妾寻了机会再上门拜访就是,想来淑妃娘娘也不会为难臣妾的。”
走了两步,沈桑试探问道:“殿下要随臣妾一起去吗?”
“不去。”谢濯拒绝的干脆。
不去就不去,反正她也不想去。
沈桑送走谢濯,也转身回了寝殿。
她又没有什么大追求,只想做个衣食无忧,美食甘寢,偶尔饱暖思□□的小女子罢了。
……
等用过午膳,沈桑在室内小憩会儿,听到白芷的唤声才不情不愿的起来。
白芷笑着在她身后塞了个软枕,道:“虽说入了夏,可也禁不住姑娘这般贪睡,睡多了怕是要头疼。”
沈桑半睁着眼,迷茫的盯着帷幔系着的丝绦看了会儿,似是不知身在何处。
瞧着眼前不甚熟悉的装饰,这才想起来她们现在是已经住进了东宫。
沈桑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歪着脑袋,散漫的打了个哈欠,“现在是何时辰了?”
鸦色青丝垂落,衬得肌肤区凝脂玉,脸面上泛着睡意未退的微红。里衣领口向下倾斜,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覆在胸口上的粉色莲花肚兜。
白芷早就习惯了自家小姐这般,递上润嗓子的茶,道:“回太子妃,已经是未时了。”
这个时候,太子应该还在书房批阅奏折吧?
外面正风和日丽,天气晴朗,看来老天也看不惯她偷懒的样子。
想要在东宫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那就先从抓住太子的胃做起。
“您……您说什么?”白芷伺候穿衣的手顿了一下,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说,要给太子亲自下厨?”
沈桑对着镜子看了会儿,放下梳子,有些犹豫的开口:“我的厨艺有那么差吗?”
白芷道:“不,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太子妃,若是太子想吃些什么,奴婢替您就是了,您实在不必亲自下厨。”
在外一直听着的元熹瞧了瞧门,有些不满。
沈桑笑了笑,没再开口。
白芷见此,就知晓她是打定了主意,旁人再如何劝都是没用的
沈府如今空有百年世家的名头,内里早已是破烂不堪,沈老夫人趁着老骨头硬朗尚且还能维持着。等到事后分家,人人自顾,谁还能想起日后为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撑腰。
太子妃的名头再响亮,也抵不过一群蠢钝如猪的娘家人拖后腿。
前些日子她无意中听见沈大爷暗中谋私力的事情被人察觉,其中还有不少其他沈家人参与。沈二爷又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其他几位叔叔伯伯又与她不相熟。
如今看来,她唯一能够倚仗的,反而是眼前的太子殿下。
这些事是她来东宫之前早就想好的。
东宫内设有小灶,平日里虽用不到,可也有人在打点。
是以沈桑到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见过太子妃。”
沈桑温声:“无需多礼。”
随后白芷上前与掌事说了一番,掌事瞪大眼睛,临走时看向沈桑的眼光又惊吓又复杂。
这个时候刚用过午膳,离晚膳又还有一段时间,沈桑想了想,挽起素袖做了碗肉饺。
糊面摊开,肉皮软美,裹肉为馅,其中肉嫩去筋作料,水煮沸时入锅再抄出,撒一把芫荽,味道甚佳。
沈桑让人打听过太子的作息,往常这个时候都会在书房处理公务。
是以,她过去的时候,太子与几位大臣正在书房内议事。
这些人都是他的幕僚。
谢濯看着从边关呈过来的呈案,道:“消息准确吗?”
有人道:“应该错不了。边关的几位将军还在商议此事,排查内鬼,但已经派人快马加鞭赶回来将此事告诉陛下,算算日子,明天就能到。”
闻此,谢濯皱起眉。
大宛和南厥接壤,两国之间隔着条镜水河,以河为分界线。
两年前,南厥皇子弑父篡位,以暴力压制住朝中反抗声,并将和亲的大宛公主全部杀死,以一己之力公然挑起战火。
大宛善攻,南厥善防,论战力应是大宛更强势点。就在前几日一场不大不小的战役中,军中失火造窃,丢了几张防布图,虽说只是几张草稿雏形,可那也不是说丢就能丢的。
排查之下所有人一致觉得军中有内鬼。
更有人公然指出,就在军中失窃走水前几日,有人亲眼见到霍将军半夜离开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