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这间训练室是你的,那我就不走了。”楚业伸了个懒腰打着个哈欠,懒洋洋地道。
这里比楼下安静许多,也没人打扰,确实很适合用来记歌词,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虽然这间训练室里除了他以外只有一个人,但这一个人的存在感对他来说可比楼下几十个人还要强上几倍。
安晏不知道楚业低着头在想什么,目光从他紫色的头发扫过,略翘的发尾贴着白皙的脖颈被压在了土黄色的训练服衣领里。
安晏觉得喉头发紧,喉结滚了两下才将焦躁翻涌的情绪压下去:“早就想问你,什么时候分化成Omega?”
明明几个月的面试简历上性别填的还是Alpha,昨天初舞台的资料就已经更新成了Omega,安晏一直以为楚业很在乎自己Alpha的性别,不然为什么高中到大学的那几年谈恋爱期间,每次他们意乱情迷箭在弦上的时候,楚业都很排斥他在上面,哪怕安晏后来提过一人一次,但也被拒绝了,楚业当时的解释是“我是个Alpha,当然不能当下面那个,一次都不行!”
可安晏不止是个Beta,也是个正常男人,他也有想要占有喜欢的人的欲望,也不甘心只当下面那个,该谈的谈不妥,没分手之前他们连最后一步都没做到过。
可是如果真的那么在意自己的性别的话,怎么就这么干脆地就改了资料?难道不应该继续伪装成Alpha吗?
安晏一时有些想不通。
“哦那个啊,挺久之前,上次在舞蹈室见你之前就分化了,怎么了?”楚业疑惑地仰头,又想起因为分化成Omega而引出的一系列破事,他郁闷道,“别烦我!歌词还没背呢!你可别是有些人派来拖慢我学习进度的吧?”
他说话不自觉地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安晏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了一点,走到椅子边坐下也开始看起下部电影的剧本不再说话,训练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两人大约过了互不干扰的一个小时,安晏刚轻声接完一个电话,椅子腿就轻微地动了几下。
安晏探询地看了一眼椅子,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他身后的位置,正在用腿踢凳子。
“听到你刚才和助理说话的内容了,不介意让他也帮我带一杯饮料吧?我要一杯满杯葡萄,正常冰正常糖加倍葡萄去芝士。”
安晏听着这熟悉的要求,眼底浮现起一丝笑意:“你……”
“你笑什么?”楚业挑眉问他。
安晏:“你口味这么多年也没变过。”
“你懂什么,我这叫长情!”楚业觑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见异思迁。
话说到一半,楚业顿了顿,总觉得接下来说的话有些不太对味,像是有股怨气似的,于是咬咬牙作罢。
安晏问:“我怎么?”
楚业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好挥手赶他:“去去去,别打扰我背歌词,我真的要记不住了。”
安晏回忆了一下歌词内容,道:“这不是很好背吗?两句话之间的词都是有关联的,理顺整首歌的意思以后就很容易了。”
“说的简单,你花了多长时间?”楚业不屑地冷哼一声。
安晏:“看了一遍。”
楚业:“?”
好一会他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嘟囔着抱怨:“我为什么要和你一个演员比记文字的速度!”
真是自取其辱。
“宋承燃也说他看一遍就能记住了,他是作词的,你们这种和文字有关的职业对文字都很敏感啊。”楚业嘀咕着。
安晏:“宋承燃?你跟他很熟?”
“也还行吧!怎么说都是一个宿舍的,不熟才比较奇怪吧。”楚业边回答着他,边在歌词板上写写画画。
安晏似乎是叹了口气:“你和唐戎也认识。”
他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初舞台上他们俩对话那么熟稔,一看就是认识了很久的,这也是为什么当蒋羽翎和苏蕊想合起伙来压楚业分数的时候,安晏没有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而是让唐戎先说。
楚业抬起头:“你这也知道?是认识,去年亚洲音乐盛典的时候帮了他一个小忙,后来他为了感谢我就请我吃了顿饭,然后发现我俩挺聊得来的,就当朋友了。”
安晏垂眸看向他,声音越发低沉几乎透着一丝危险:“那他知道你分化成Omega了吗?”
楚业没明白他什么意思,歪了下脑袋疑惑道:“我怎么知道,我俩最后一次吃饭是今年五月,后面我俩都没见过了,我都不知道他来参加这档节目,再说我资料上不是都改了吗?他也能看到吧?”
安晏意味不明地“哦”了声,目光落到了巨大的落地镜上,没有再直接看着盘腿坐在地上苦哈哈背歌词的人。
楚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