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吴疏月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又不好意思表现的太过明显,只好努力压抑着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尽可能含蓄又淑女地说道:“谢谢你,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要怕死了。”
说到这,白望亭愣了一下看看她:“你怕吗?”
“我……我怕呀。”
“是吗?”
“是……是呀!”
“那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害怕呢?”白望亭的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一丝迷惑,说不出为什么,他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你……怎……怎么可能呢,我……我一个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被坏人绑架当然害怕了,我只是觉得越是面对危机越不能怂,越要镇定勇敢!”她挥舞着小拳头,十分的慷慨激昂。
白望亭没再说什么,静静地望着窗外,好像是在欣赏风景,又好像在沉思。
“哇!百灵小姐,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觉悟?”刘杰说道。
“这样想怎么了?不对吗?”吴疏月愣。
“对!非常对!”刘杰由衷地称赞,“只不过这个道理是在我打了许多年架以后才参悟出来的,没想到百灵小姐竟然也懂。”他又嘿嘿一笑,“百灵小姐,你小时候该不会很调皮,也经常跟人家打架吧?”
“啊?我……怎么会呢,我从小就很淑女的,打架什么的……这怎么可能呢,哈哈,哈哈哈。”
吴疏月那叫一个心虚,心想着,打架她是真没打过,可是从小她就看着她那位可恶的老爹给自己的学生们训话,这种不外传的干架技巧她早就耳濡目染地听过许多遍了。
突然,刘杰一脚刹车踩下去,吴疏月没有准备,往前一扑,不偏不倚,一头撞到白望亭的手心里。
白望亭见她没事放下手问刘杰:“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刘杰的语气里透着难得一见的惊慌。
一群头戴大盖帽脚踩军靴的丘八荷枪实弹地将他们团团围住,在那群丘八身后,还有一辆四方脑袋被擦的锃亮的军用汽车。
车上下来一个人,令白望亭赫然一惊。
他赶紧打开车门:“冯大帅,您怎么来了?”
白望亭一头雾水,刚要下车,身边就响起一圈拉动枪栓的“咔咔”声。
“你们要干嘛!”吴疏月先一步从车里跳下来,“要开枪吗?开啊!”
冯得昌从人群中走到最前面,抬起手向吴疏月的方向指了指:“你给我过来。”
“不要!”
白望亭一惊。
在整个平城,还没听说过有谁敢这样跟冯得昌讲话,别说是他白望亭,就算是比他再根深叶茂的黄金洪也不行。
可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更奇怪的是冯得昌竟然也没说什么,就这样把她丢在了一边,转而指着他白望亭说:“那么你,白先生,我有话跟你说。”
“不可以!”吴疏月又说。
白望亭下意识地看看吴疏月,又看看冯得昌。
可是冯得昌又没有说什么,依旧把她晾在一边,看着白望亭又说了一遍:“白先生。”
白望亭沉默着向车里面已经默默掏出手枪的刘杰打个眼色,果断地跟上了冯得昌的步伐。
冯得昌刚要走,又回过头看向吴疏月:“你可以跟着,也可以走,随便你。”
“哼!”吴疏月鼓着腮帮子跺了跺脚,也要跟上去,可是冯得昌却又把手一抬指着白望亭的车说,“坐那辆车。”
“不要!我就要坐你们那一辆!”
“那你就别跟着了。”冯得昌说完,转头就走。
吴疏月想要挤过去,可密密麻麻的丘八立刻涌上来堵在她面前,吴疏月深吸一口气,只好作罢,转头上了刘杰的车。
冯得昌的车上,白望亭与他肩并肩坐在后排的座椅上。
不得不说,突如其来的变数令白望亭有些措手不及,他想不通,自己不过是搭救吴疏月,这件事和冯大帅有什么关联?
难不成冯大帅厌恶吴疏月厌恶到要至她于死地吗?一个大帅和一个小小的女歌星,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是也不对,如果他真的和吴疏月有那么深的仇恨,又怎么可能纵容她在平城风生水起地混了这么久?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
因爱生恨。
想到这,白望亭的心里顿时有些发堵,就像是让人蒙了一层厚厚的鼓皮在外头。
“白先生这是要带着金百灵去哪儿?”果然,冯得昌开口就问金百灵。
白望亭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好去哪儿。”
冯得昌笑了笑说:“没想好就动身,这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位做事周到的白先生。”他想了想又问,“我隐约记得白先生的老家在燕山南麓京兆地方。”
“是。”
“那应该往北走,怎么却往南走?”
白望亭有些茫然问道:“冯大帅的意思我没听懂。”
“怎么,你不是要带着她私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