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冯德昌果断地回答,而后异常暴怒地说道,“女人卖弄风骚就是原罪!她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出去卖唱,非要去丢我的脸,难道我还要去同情她吗!”
白望亭低头一笑:“按照您这个逻辑,女人卖弄风骚是原罪,那么男人因为女人的风骚而背叛妻子就是无罪咯?”
“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好奇,您说男人背叛妻子是第三者的过错,那么您凭什么对我说,若我有丝毫对不起疏月您便要拿我开刀呢?您是凭什么能够对我提出如此非分的要求的呢?”
冯德昌的脸又冷下来。
“您不必如此动怒。”白望亭淡淡地说道,“我因为并不能认同您的这一观点,所以我也并不认为男人背叛妻子是无辜的,又所以我依然会遵守和您的约定。但是同时,我也觉得您对疏月的态度非常有问题,当然岳父大人与疏月的父女关系我无意置喙,但我并不希望看到她平白无故地去受一些她本不该受的委屈。”
“她是我的女儿!老子打孩子天经地义!”
“从前我当然无权过问,但是从今往后她除了是您冯大帅的女儿,还是我白望亭的妻子。以大帅在平城的威望,人人都会顾全您的体面,但望亭也不是无名之辈,故还望岳父大人体谅。”
冯德昌听完他这一席话,深吸一口气说:“我看在你是在包容她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但你要知道,我不是怕你,也不是认输。”
“一家人,没有怕不怕,更没有输赢之分。”
“很好。”冯德昌又沉默片刻板着脸说道,“虽说你要维护她,但我必须要说,从前她还小随便在外面怎么胡闹不打紧,可如今她既然要为□□,将来又难免要为人母,则理所当然需收敛一些。我的意见是,那个什么狗屁金百丽就不要让她再去了,这也是出于为你名声的考虑,毕竟你也说,你在平城里也很有几分声望,总不会希望让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在背后对着你的妻子说长论短、评头品足吧?”
“那是自然。”
“所以,你去跟她说,必须要让她离开金百丽,不许再在外面抛头露面做哪些卖弄风情的丑事,你是她丈夫,你的话她势必要听。”
“对于这一点,我也早有这个打算。”白望亭说道,“一来,诚如岳父大人所说,男人总是有些私心,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外人瞧了去,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金百丽毕竟是张啸林的地头,从前她跟我没有关系倒也没什么,如今她既然成了我的女人,难免会被人惦记,我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那里。”
“很好!”冯德昌的脸色突然由阴转晴,“你有样的认识,我很高兴,只要你能说服她离开金百丽,我立即同意你们的婚事。不止如此,你既做了我女婿,再怎么说我不能让别人看轻你。”然后他又注视着白望亭片刻,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是,我当然明白,那望亭就在这里,先谢过岳父大人了。”
从楼上下来,冯德昌看到坐在沙发一角拿着毛巾敷脸的吴疏月,又颇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
走过去问她:“疼吗?”
吴疏月淡淡翻个白眼,然后继续敷自己的。
冯德昌便又觉得自己伤了脸面,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白望亭也从楼上下来对刘杰使个眼色:“去,送送冯大帅。”
待冯德昌和刘杰走远了,吴疏月才气呼呼地嘟囔:“送他干嘛,来的时候他也没要人接。”
白望亭示意阿绿让开一点儿,自己坐到她旁边,又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还疼吗?”
同样的话,也不知怎么,从他嘴里问出来就这样让人委屈,吴疏月瘪了瘪嘴角终于还是没忍住,泪汪汪地回答:“疼的,火辣辣的疼。”
他见她哭的难过又忍不住拥她在怀里,像安慰小孩子似的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
虽则无言,却令人心安。
阿绿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掉的,过了一小会儿,吴疏月从他怀里钻出来问:“他有没有难为你什么?”
“没有。”他说。
“那他答应了我们在一起吗?”
“答应了。”
“不可能的。”吴疏月说道,“他不可能答应了我们在一起,却又什么条件都不提。”
不得不说,吴疏月还是很了解她父亲的。
“他确实提了一下,但是……”
白望亭想起之前和她闲聊时说过的话,他让她在嫁人和唱歌里面选一个,她说她不选,言下之意,她是不愿意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