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呢,谁让你上我的床?”
“哎呀,上来都上来了,以前也不是没上来过。”阿绿大大咧咧地说,又一脸八卦直勾勾看着她的脖子,继而贼溜溜地落到她胸口,吴疏月赶紧用被子把自己裹好。
“你有毛病啦,看哪里呢?”
阿绿贼偷贼脑凑过去:“大小姐,你说实话,你今天是不是见白先生了,你俩是不是已经和好了?”
“啊呀,你有完没完!”
“你俩那啥啥啦?要不你身上那些印子是哪来的,不是他给你啃的吗?”
“阿绿!”吴疏月忍无可忍转过头去,一脸严肃地说道,“你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能不能不要那么下流?”
“我这怎么下流了,干都干了还怕说吗?大姑娘才装害臊,我都是小媳妇儿了,我还费那个劲装腔作势地干啥呀?”她又八卦地问,“有没有,有没有,到底有没有?”
“你干嘛总那么关心我和他的事呢?”
“能不关心吗?我是你的丫头,刘杰是白先生的司机,万一你俩总不好,我俩以后日子怎么过呀?你就说现在吧,要不是你跟他离婚非得出来住,我也不用出来呀。”
“这么说,我连累你了是不是?”
“也不能这么说,”阿绿说,“毕竟我和大小姐您在一起那么久,说连累也太过分了。”
“你还知道。”
“但多少是有些麻烦吧。”阿绿皱眉。
“……”
吴疏月无语,瞪了她半晌说道:“阿绿,不是我打击你,你都怀孕了,就算刘杰在你旁边你也不能碰他,还不如跟我睡,还可以保养身体。”
“讨厌了,大小姐,怎么这样说人家,阿绿委屈。”
“你有哪门子委屈,”吴疏月指着她鼻子说,“看你这火急火燎、欲求不满的样子,我真替刘杰感到悲哀!”
“唉!那怎么办呢?”阿绿认命地躺下,“大小姐,你说我吧,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害臊了,以前做姑娘的时候从来也不想男人,现在呢……”她皱皱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有段日子不见还真是挺想的。大小姐,你在外面这么多年,真的就不难受吗?”
“不难受。”
“那你是习惯了。”阿绿撅着嘴想了一会儿又说,“那你现在肯定难受,这么久没吃肉,吃一回肯定不解馋。”
“滚!你给我滚!”吴疏月举着手要打她,又想着她怀孕不敢乱碰,只好指着她鼻子让她滚。
阿绿吐吐舌头总算爬回到自己床上,又对她做个鬼脸说:“恼羞成怒!”
“烦死了,不是看在你儿子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打死了!”
不想吗?
吴疏月眨眨眼望着高高的屋脊,头脑中竟无端端想起今天他们映在相框玻璃上的交叠的影子,耳边也仿佛响着他粗重的喘息声,他举着相机邪佞的笑,他咬着她的耳朵咬牙切齿地对她说:“吴疏月,我给你证据。”
原本只是因为解约的事有些忧心,经阿绿这么一闹好像真的有点难受。
哎哟!
吴疏月一边在心里哀叹着,一边用被子默默地蒙住头。
真的好想哦!
都是那个臭男人,好好的给她开什么斋,这日子要怎么熬嘛!
一夜乱梦。
清晨,吴疏月疲惫不堪地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扒拉了两口饭,便迫不及待地顶着一对黑眼圈去找白望亭。
她要解约!
现在!
立刻!
马上!
晚一天,都不行!
她必须要逃离他的控制,逃得远远的!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戒掉他这个瘾头!
于是,一大早,吴疏月便夹着文件出现在白望亭的家门口。
白望亭隔着院门,望见门口那个熟悉的影子,卡其色的风衣下露出一小截湖蓝色的裙摆,大冷的天却依旧裸露着纤细白嫩的脚踝。
他慢悠悠走到门口隔着大门问道:“你这腿露着,不冷啊?”
小风咻咻地从她脚背上吹过去,不得不说,还真是有点冷。
可是她坚强,起码在他面前她要坚强。
她微微一笑,小巧娇艳的唇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不冷。”
白望亭无奈,打开门请她进来,可她却执拗地站在门口怎么都不肯进,只说道:“我是来给你送合同的,我要跟你解约。”
白望亭压着眉峰瞧她一眼,并没有从她手里接过合同,反说道:“进来再说吧。”
“不用,就在这说,我还有事,马上就走。”
白望亭仰起头看看天,夸张地打个哆嗦:“太冷了,我可受不了,我先回了,您就在这儿站着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先一步回屋去了。
吴疏月无奈只好跟上去。
房门打开,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里的摆设一样没变,钢琴、铜船、博古架,还有摆在博古架两侧时刻摆放着鲜花的两个玻璃花瓶,屋子里依旧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气。
吴疏月一时踟蹰,呆站在门口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