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瑾对宋逸成的话有些将信将疑。不过,这些事也不是很要紧,她对于美男握着自己的手并不排斥。更要紧的事她还没弄明白呢。“逸成,你当初调查的时候,有没有查出我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宋逸成一顿,他倒是查出来了,只是该不该告诉她呢?就算自己不说,这事又不是什么秘密,她早晚会知道的。“若瑾,你母亲是难产,生下你后就去了。”
唐若瑾恍然大悟,怪不得唐思文的态度如此奇怪,他定然是觉得自己害死了母亲,若是母亲没有怀孕生产,也不会年轻轻就香消玉殒。所以,他又痛又悔,也恨上了妻子付出生命生下的女儿,对女儿多年来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
宋逸成见她没有说话,担心她想多了,“若瑾,这并不是你的错。”说起来,她根本就是无辜的,却被唐思文厌憎,唐府里没有一个真心喜欢她的人,他突然有些怀疑,是不是不该让她回到唐府来?他并不想看到她失望难过。
唐若瑾默默地点点头。她有些同情痛失爱侣的唐思文,更同情十一岁的时候因为风寒已经死在庄子上的小若瑾。不过,祖母为什么也不喜欢她,难道祖母和母亲的关系也很好,所以,同父亲一样迁怒于她?“逸成,我祖母和生母的关系好不好?”
宋逸成想了一下,他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情报,“我不知道,过去了这么多年,这内宅之事,流传出来的不多。不过,若瑾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帮你查一查。”
他是国公府世子,手下的人定然都是精英,帮她查十几年前一个小小唐府的内宅琐事……唐若瑾摇摇头:“不用了,反正我还要在唐府待很长时间,我自己会留意的。”
宋逸成捏捏她的手,“我们是未婚夫妻,若瑾无需跟我客气。”
“不是客气,我要是实在解决不了的事,会找你帮忙的。”
“好吧,以琪会些粗浅的功夫,若瑾有什么不方便去的地方,可以使唤她。”
唐若瑾疑惑地看着他,不方便去的地方,以琪能去,指的是什么?
宋逸成看她不明白,指点道:“比方说,潜到别人的屋顶或者檐下,偷听别人说话,或者潜入别人房间,盗取什么东西,再或者,趁人不备,给人下毒。说起来,以琪最擅长的不是武功,而是毒。”
唐若瑾的嘴巴吃惊的张成了圆形,她能说,宋逸成给她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吗。这以琪简直可以为所欲为地干坏事啊,在戒备森严的地方不行,在唐府后宅,那就可以横着走了啊!偷听盗窃杀人,哎哟,这么厉害的人,怎么给她当了丫鬟?“我生活在内宅,哪里用的到如此厉害的人,逸成,还是让她回到你身边去吧?在我身边多屈才呀。”
宋逸成神色有些黯然,盯着若瑾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若瑾,让她在你身边我才能放心。记着,别把她调离你身边,尤其是在外面的时候,知道吗?”
唐若瑾看他如此郑重其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是点点头:“好吧。”身边有这样的人,她也更安心。
宋逸成突然松开她的手,后退了一步。
花厅外响起了脚步声,片刻,唐思文进来了。估计是他们两个待的时间长了些,不放心过来看看。宋逸成想说的话都说了,也不再勉强,道:“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唐思文送他出去,唐若瑾穿过小花园回海棠苑。
唐府不大,小花园也很精致小巧,种了很多花草。唐嘉珍正蹲在一丛花前面,奶娘守在一旁,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姐姐,这是花。”
唐若瑾扫了一眼,“嗯,这是凤仙花,也叫指甲花。”
“为什么叫指甲花?”唐嘉珍忽闪着大眼睛。
此刻太阳已经老高,她可能在花园待了有一会儿了,脸晒得红扑扑的。唐若瑾道:“因为这个花可以染指甲,所以又叫指甲花。玩一会儿就回屋吧,别晒坏了。”
唐嘉珍兴奋地站起来,充满希冀的目光紧盯着唐若瑾:“姐姐,我们来染指甲吧!”
……唐若瑾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青菱捧着帕子,唐若瑾和唐嘉珍采了凤仙花放到上面,直到帕子快要兜不住了,几人才回到海棠苑。
唐若瑾吩咐人准备了一个小石臼,把凤仙花瓣都放到里面,又放了一点白矾,慢慢地把花瓣捣成泥。唐嘉珍没见过这个石臼,兴致勃勃地自己动手捣了一会儿。
花瓣捣好了,唐若瑾用小镊子夹住花泥,放在唐嘉珍的指甲上,涂上厚厚的一层,用在小花园采的叶子包起来,系上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