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鼠小姐姐名叫小耳,之前来上班的路上还非常贴心的给白梓带了一份早餐。
直到白梓办完入职手续,吃了早饭离开管理局时,筇祁都再没出现过。
陆其修像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说昨天后半夜出了点状况,筇祁带人去处理了。
白梓点了点头,没多问,心里大概能猜到估计又是和妖怪有关的案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的缘故,昨晚初来乍到时,白梓所感觉到的诡异氛围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院子里郁郁丛丛的植物长势极好,花枝上的花朵饱满,斜斜的伸出到铁艺栅栏外。
而那棵三米多高的帝屋树枝叶舒展,匙性带尖的的叶片在风里微微晃动,被阳光镀上一层金青色的边缘。
“是不是感觉这个院子很漂亮?”耳鼠小姐姐给他解释,“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差点吓晕过去,但绑定契魂石后,就相当于得到了认可,这里的气息就不会再对你产生影响了。”
小耳一直送白梓出了小路,给他指了公交和地铁站位置,才跟他挥手告别。
回来时,正看到陆其修在看着手里属于白梓的那块契魂石沉思。
陆其修抬头见到她回来,嘴角一勾露出个笑来:“送走了?”
小耳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说话时不自觉地带了点迟疑:“是的。”
“你不用紧张。”陆其修语气随意,“他是个人类,镇魂石的纹路和我们妖怪稍有不同也是正常的,不过……”
他竖起食指在唇前顿了顿,指尖轻轻抵在自己的鼻尖上,问她:“懂吗?”
小耳点头,整个人放松下来,也笑着应了声“好!”
陆其修岔开话题,问耳鼠:“你觉得他身上的气息怎么样,舒服吗?”
“舒服。”小耳语气里透着开心,甚至带了点想摇尾巴的兴奋,“闻起来心情特别好,特别想上去抱着吸一口。”
“那血呢?”陆其修说。
“?”小耳疑惑,“什么雪?”
陆其修的视线状若无其意的仔细观察了下她的表情,笑了笑,说:“没什么,你要是真想上去吸吸蹭蹭,记得躲着点你们筇处长,省得被凶。”
耳鼠小姐姐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巧巧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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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其修抱着腓腓,窝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吹风,脑子里却还在想着早上的事。
妖管局里的契魂石都是出自白泽之手,怎么形成的没有人知道,只是隐约确认是源自山海禁地。
每块契魂石都是大约拇指大小,形状偏平像是一块小牌子,棱角圆润,看不出材质。正面上阴刻着细致的纹路,其余五面光滑平整。
其上的纹路错综复杂,打眼一看足有十几条之多,但其实统共只有九条,彼此盘绕交缠。
不同的妖怪的魂质属性不同,血珠滴上去所能浸染出的暗纹线路也不同,但总归是其中八条里的一根。
但是白梓的血液,却偏偏把这八根之外的第九根线沾染了断断续续的一小节。
陆其修眯了眯眼,所以这第九条暗纹,其实是给人类准备的?
但身为一个人类,却能拥有和山海同源的魂质,还真是罕见。
还有他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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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索间,陆其修鼻尖忽然隐约嗅到一抹混杂着妖气的血腥味。
他一抬头,正好看到筇祁从小路的转角处转了过来,身后跟着卫婧。
卫婧就是昨晚护着腓腓的的那个年轻姑娘,原形是一只精卫鸟。
“谁受伤了?”陆其修诧异的坐直了身子,看向他俩,“封久呢?”
“他没事,在善后。”筇祁说着,示意卫婧先带着东西进屋。
陆其修在她走到跟前时,顺手把腓腓也递了过去。
筇祁走进陆其修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将挂在手臂上的外套放在了桌子上。
“血腥味是衣服上的,沾了些蛊雕的血,不好随意扔在外边。”
“没抓住?”陆其修惊讶。
“闹市区,人流量太大,怕引起混乱。”筇祁神情也不怎么好看,“而且它身上好像有什么能掩盖气息的东西,稍不注意就跟丢了。”
自从上一回大学城的案子,也就是白梓第一次见到筇祁时的那次之后,这已经是第三起可以确认是蛊雕伤人的案件了了。
昨晚封久押送灭蒙去陆吾那里,回来时恰好瞄到的那只蛊雕,跟了一路,但还是在筇祁赶过去之前被察觉了。
蛊雕生性狡诈,一看不好掉头就跑。
筇祁追了一截,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我打伤了他的翅膀,估计能消停几天。”筇祁说,“这几天得尽快把它揪出来。”
陆其修点了点头,换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