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上半身直觉渐渐恢复,勉强将脖子转向了师父的方向。
如水的月光透过树梢和茅草屋的小窗在在师父俊逸出尘的面容上留下片斑驳的阴影。
他双目闭阖全神贯注,眉峰为蹙,额间渗出的冷汗凝成细小的汗珠,在寒凉的月光下闪烁着点点的冷光。
然而更让洛云舟感到心脏被骤然揪起的是那青丝墨发前,如白玉雕琢的耳廓中滚落的血珠,在师父温润的肌肤上留下道血线后坠入脚下的泥土中。一朵娇艳的花儿刹那间绽放。
这功法太耗费心神,师父又是跨界而为,就算是仙家恐怕也承受不住这般地消耗吧。
自责的情绪无法抑制地涌上洛云舟的心间。
他又给师父添麻烦了。说好自此从来,他会保护好自己,更保护好师父。到头来,又是给师父添麻烦了。
这思绪转动间,之前的注意力便全然都涣散了。
就在这时,一声叹息传入洛云舟耳中:“莫要分神。”
这叹息犹如声警钟,敲醒了胡思乱想中的洛云舟。他心下一惊,连忙收束起散乱的注意力,再次投入功法的施为中。
差一点就坏大事了!洛云舟在心中暗骂自己。
在宴清海细细密密的编织中,洛云舟体内的大循环渐渐被建立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洛云舟的脸色越发红润,宴清海眉眼中的倦意却是愈发明显。
耳廓中的鲜血依旧滴答着,量不多,却密。入土处的花儿开了又败败了又开,色泽从清雅的淡粉变成的娇艳的红。萋萋的青草在花边窄窄常常地蔓延开来,一直衍生到了远处。
当最后一块积木并且完毕,洛云舟和宴清海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两人此时都是汗透重衫,洛云舟是因为身体机能修复是带起的热度燥得,宴清海却着实是累的。
“感觉好点了么?”宴清海问道。
洛云舟点点头,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依旧不能说话。
但身体却真的爽利很多,浑身都暖洋洋的,十分舒畅。
“别急,还需要段时间适应。”宴清海安慰道。
他复又看看均是有些狼狈地两人,笑着摇摇头说道:“哎,为师还是带你去洗把澡吧。”
说罢,小心翼翼地将洛云舟抱起。
那样的姿势让洛云舟的头凑近了宴清海的耳边,那行血迹留下的味道在他鼻尖时隐时现。没有凡人的血腥味,反而是有种淡然的清香。
洛云舟也不知道怎么的,仿佛是着了魔般,无意识地就伸出舌头舔掉了那行蜿蜒的血迹。
灼热的舌触碰到师父冰凉的肌肤,加之微带着甜味的血液在舌尖绽放的美味让洛云舟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滋味,稍不留神边沉溺在了其中。
舔掉了耳下的血迹后他仍觉得不够,竟然不自觉地向着那形状美好的耳廓内部舔去,索要着更多美妙滋味。
开始的时候,宴清海也没在意,以为洛云舟兽类爱舔舐的心性没有改,权当他在撒娇。
但是当他的舌头开始舔舐他的耳廓时,他浑身一僵,忍不住将洛云舟推了开来。
他没有彻底放开洛云舟,却是将身体后仰,怀中少年的神情便一览无余。
洛云舟似乎陷入了某种迷离,黑色透亮的眼中没有焦距,只是抓着宴清海的衣襟茫然地抬头望着他。
大病初治的少年看起来有些脆弱,柔软而杂乱地黑发显得他无暇的肌肤更加白得近乎透明。
宴清海就这样看着,脑中闪现的欲丨念竟让他自己也吃了一惊,得道这么多年,有些情感早已渐渐忘却,今天却不知怎么地骤然冲破了禁锢。
宴清海压下那些没有意义的念想,轻轻在洛云舟耳边唤了声:“小家伙?”
这声音撞进洛云舟的脑中,敲碎了他的迷离。那没有焦距的黑色眼瞳渐渐明晰起来。
天……他刚才做了什么!
清醒过来的洛云舟瞠目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回闪着他刚才的记忆。
他真不是故意的……
这是他的师父啊喂!他竟然对师父做出了……做出了这样轻佻的举动?!
天哪,哪里有地洞,借他钻一钻可否!
洛云舟脸上挡也挡不住地浮起两片红云,他抓着宴清海的衣襟,将脑袋深深往下埋去,恨不得宴清海看不见此时此刻的他。
然而,就在此时,胃部忽然涌现了阵痉挛,痛得仿佛有把刀在搅动着。
洛云舟抓着宴清海衣襟的手又是紧了紧,抑制不住地蜷缩在宴清海的怀中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