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侧却拒绝亲近,就算半夜偷偷抱他也被推开,芳妮一晚上也睡不好。
清晨,她独自起床,少了一贯的早安吻,感觉冷冷清清,空空落落。她刷完牙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刚刚吃完早餐,又闷声不响地坐在沙发上看拳击比赛了。他嘴唇微撅着,两腮鼓鼓,装作毫不在意似的,那两只圆溜溜的棕眸却总忍不住偷瞥她。她老公每次一闹别扭就是这种表情。
芳妮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地看着他,默默思考该怎样哄他开心。
克里斯蒂亚诺新换了个莫西干发型,头顶挑染了几缕金黄,耳钉也是全新的黑钻,衬得他英气潇洒——她之前居然都没有注意这样的变化。她近日思绪万千,异想天开,沉迷于新奇的语言和知识,好像真有些忽略了他。
然后,她看到葡萄牙人漂亮的侧脸在阳光下晕染开淡金的绒毛,又从他半开的衬衣里看见他的锁骨和胸肌的沟壑,忽而心头一跳。六天了,真奇怪。之前每天一次她都嫌不够,什么时候变成了清心寡欲的圣人?
好吧,对这等美色无动于衷,不解风情,是她的错。既然他闹闺怨,那就好好来一发补偿他这几天受到的冷落就是了。
想得简单又愉快,芳妮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而克里斯蒂亚诺突然眉头一皱,不悦地转过头。
“你在我脸上研究什么?”他笑了一下,充满讽刺,“Y染色体亚当的历史?”
芳妮赶紧赔笑:“不,我只是想说,我喜欢你的新发型,显得你很英俊——当然,你本来就是最美的,发型只是锦上添花。”
“噢。”克里斯蒂亚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又把脸转了过去,“谢谢你终于正眼看我了。”
她无奈地撇撇嘴,马上堆起讨好的笑容,挤到他身边的座位上。
克里斯蒂亚诺不快地往边上躲了躲,而她直接用力环住他的脖子,亲热地连吻他的脸颊和耳朵。他一脸嫌弃,却怎么也推不开她,只好任她为所欲为,耳尖渐渐染上了淡淡的玫瑰红。
“情绪化是美人的特权。”她一边说,一边津津有味地吻他,“不过老是板着脸会长皱纹的哦。”
克里斯蒂亚诺没好气地扭过头:“我哪有你情绪化?你高兴的时候就把我当宝,为我要死要活,不高兴的时候就把我晾在一边,当我不存在,唔——”
芳妮懒得听他埋怨,硬是扳过他的脑袋,用力压住他半开的嘴,狂吻着他那两片肉感的嘴唇,碰到了他的牙齿,他的舌尖。
葡萄牙人不快地挣扎起来,而她闻着他媚药似的香味,郁积在胸中的热情彻底爆发,于是她坐到他身上,两条手臂像蛇一样紧紧缠抱住他,简直想把他掐死弄坏。
他好不容易才推开她几分,气喘吁吁,面红耳赤。
“去吻你的书,摸你的化石。”他不高兴地说,用手抹了抹嘴,“我可不是你的玩具。”
“别闹脾气了。”芳妮嘀咕说,又吻了吻他俊俏的尖鼻子,然后凑到他颈间嗅闻,“这是你下个月要推出的香水?CR7Legacy?很诱人的味道……”
他还在耍性子,心头却也禁不住一阵酥软,害羞地别开眼,轻哼道:“我都用了两天了。”
听出他话中的幽怨,芳妮低声笑了笑,轻抚着他的脸庞,温柔陶醉。
“我的注意力偶尔会分散,但心永远被你俘获,别怀疑。”她好声好气地说,越欣赏他的美貌,表情越是不可思议,“老天,对着你,我居然能六天没有性生活,我是怎么做到的?”
他抿着嘴,压下笑意,横了她一眼:“显然我已经开始令你腻味了。”
“哪来的错觉,我的尤物?”她贴在他耳边低语,扯起他的衬衫下摆,“好吧,现在我来弥补一下过去六天错过的东西……”
“不。”克里斯蒂亚诺小声抗议,“我没答应。”
“你不答应也不行。”她毫不客气,把他推倒在沙发上,“你是我的。Let\'sfuck!”
“不行——”克里斯蒂亚诺气鼓鼓地瞪着她,却很快被她堵住了嘴。
此时,电视机里的两名拳击手激战正酣,拳拳到肉的凶狠搏斗与解说员狂热的呼喊交织在一起,在空气里持续爆破。感官的刺激、血液的搏动、紊乱的呼吸低哼,如管弦乐的多声部。
“一记后手直拳试探,对方轻易化解进攻……这下攻击过猛失去重心,被立刻钻入空隙……明显有些得意忘形了,忽略了防守,空门大开,被上勾拳命中,局势倒转……趁乱搂抱,纠缠不放……漂亮!漂亮!”
最后,遥控器的按钮被意外触动,电视机忽然关闭,大屋突兀地安静下来。
暖融融的晨曦从窗外洒进来,罩起一层金黄的薄毯。他们躺在彼此的怀里,迷迷糊糊地沉溺于欢娱后的酣倦,浑身酥软,没有动静,没有说话,在醉人的甜美中声息全无。
美色误人,降智又伤身。她想。今天的读书计划是什么来着?又忘了。老被这只公狐狸精吸魂,何等柳下惠还能有心思工作学习?
良久,芳妮抱着他的腰,默默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葡萄牙人两颊晕红,棕眸在浓密的睫毛下懒洋洋地半睁着,眼尾荡漾着浅浅的笑意,十足一个温柔含羞的怀春少年。
很好,看来这个永远缺爱的美人又享受到被痴汉迷恋的销魂滋味了,也总算肯放心不闹小性子了。
“非常满意?”她戏谑地问,挠了挠他的喉结,“你的呻-吟真好听。”
克里斯蒂亚诺轻哼了一声,收紧手臂,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心里甜甜的。她还是那样为他欲狂着魔,恨不得把他生吞了,还在他身上印下了密密麻麻的难以启齿的红痕——这下他又该被更衣室里的伙伴笑死了,不过随他们去好了。
“Thatwasagoodfuck。”他斜睨着她道。
她狡黠地笑笑:“不,不够好。我还没补回六天的损失呢。”
说着,她低下头,唇齿掠过他敏感的颈侧,留下似水涟漪。克里斯蒂亚诺闭上眼睛,沉溺于缠绵旖旎,唇间溢出了醉人的轻叹。
突然,他顿了顿,按着她的肩膀,轻轻推开了她。
“你今天吃药了吗?”他问。
她怔了怔,尴尬地摸摸鼻子。
“没有。”她说,不敢表现出担心,却默默放弃了再来一发的打算。“没关系,我想我运气没那么好。”
他一声不吭地盯着她,棕眼怀疑地眯成一线。
“那如果你真的怀孕了呢?”他直截了当地问,“你会怎么做?”
芳妮干笑了一下,用认真的态度回答:“做个好妈妈。”
他挑起眉,追问道:“非常乐意?”
“当然,多少女孩做梦都想为你生孩子?这也是我最大的人生目标。”她语速非常快,“再说,难道我看上去很没母性吗?”
克里斯蒂亚诺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她不确定他在想什么,不过她已经感觉到了不吉利。几秒后,她松开了他的腰,不自在地东张西望了一阵,视线停留在了时钟上。
“啊,我还没吃早餐。”她从他身上爬起来,捂了捂胃部,“你这妖魔把我榨干了,我得补充能量,然后开始学习。”
说完,她立刻闷头开始穿衣服。见此,克里斯蒂亚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调整了一下靠垫,继续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紧盯着她,斜视的眼睛傲慢又冷漠,好像在看戏一样。
芳妮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衣领,刚一回头,便对上了他那令人发毛的死亡凝视,不禁狼狈地缩了缩脖子。
她干咳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他的内裤和衬衫。“虽然我喜欢你这样,但今天有点冷,你再不穿衣服的话,可能会感冒。”
他充耳不闻,也没接过衣服,双手枕在脑后,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交叠起来,搁到扶手上,亮晶晶的棕眸继续那样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腹肌起伏,身体的蜜色光泽炫目逼人。
她讪讪地笑着,如坐针毡。“呃……你现在是在勾引我吗?如果你的眼神不那么吓人的话,我就上钩了。”
克里斯蒂亚诺依然什么也没说,只是讽刺地扯起嘴角,令深沉的寂静持续折磨她脆弱的心脏。芳妮紧张到了极点,心旌摇摇,似乎听到屋外有一群苍蝇在嗡嗡作响。
好一会儿过去,他终于张开金口,冷冷地说:“就这么简单又轻松,是吧?”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什么?”
他冷哼着扭过头:“你需要的时候就拿我发泄一下,等满足了之后又把我随便丢到一边。”
她张了张嘴,手足无措,赶忙努力安抚。
“你这是怎么了?”她好声好气地说,轻轻捧起他的脸,“我只是肚子饿了,要吃饭——你觉得还不够?唔,好吧,那再来一次,我很乐意。”
接着,她又低头吻向他,然而克里斯蒂亚诺丝毫不买账,没好气地推开她的脑袋。
“饿了,吃饭;痒了,干我——差不多的逻辑。”他漠然说,“如你所说,我就像一个好用的马桶,你需要的时候就上,上完就随手一冲。”
她花了会儿时间才回忆起这句话的出处,不禁崩溃地抚了抚额——他真是非一般的记仇,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每次得罪他,都被悄悄写在了小本子上。
“我最近肉麻的真心话说的太少了,是吗?”她强颜欢笑。“以至于你都忘了我有多爱你?”
他咬起嘴唇,脸色阴沉:“你最爱我的脸和我的身体,而在你没有生理需求的时候,我对于你就只是个漂亮的摆设。”
芳妮啼笑皆非,头疼欲裂,无奈地抓了抓头皮。他究竟哪来这么多的小情绪呢?
“克里斯蒂亚诺,这可不对头——我几天不和你做,你觉得我对你没了激情,我干了你,你又觉得我只是在使用你。”
克里斯蒂亚诺忽然从沙发上坐直,双手交叉,用冷淡微愠的眼神俯视着她。
“那都是事实,只是你不承认。”
“我的宝贝,我的爱,我的灵魂,你怎能这么说?”她握住他的双手,殷勤讨好。“我们在一起不算久,但经历的也够多了,你该了解我有多么爱你——而且我会永远那么爱你。”
克里斯蒂亚诺抽出自己的手,闷闷不乐。
“永远是很长的,而你恐怕还太年轻了。”
“永远还不够长。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把自己完全交给你了,你的一颦一笑对于我都意义无穷,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他不屑一顾,直翻白眼:“那么看来你果然是个遗世而独立的仙女。”
芳妮揉了揉眉心,哭笑不得地问:“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不在乎你了?即使我的注意力偶尔会转移,你也始终是我的神。”
“是吗?那你一定是信仰多神教。”他讽刺地说,“所以你才随时会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把我抛诸脑后。”
神圣的狗屎,他真是有够难哄的。
芳妮闭上眼睛,尽量保持心平气和,从容自若。克里斯蒂亚诺总是需要感觉到足够的爱意和关注才能安心。她得努力才行。
“好吧,我知道我这几天脑子不太正常,想做的事也太多,让你不太好受。”她叹了口气,扯出灿烂的笑容,“如果你需要个史诗级的道歉和表白来弥补的话,没问题,我什么都能为你做——你想要我在太阳门广场上唱情歌,还是骑着海豚送颗海洋之心给你?”
“不需要,谢谢。”他硬邦邦地说,“反正完成任务之后,你很快又会对我失去兴趣了。你热衷的永远只有没尝试过,没体验过的东西。”
她觉得头更痛了。从第一天到现在,美人心都是海底针,她怎么也把握不到位。
“你敏感过头了。”她有气无力地说,“如果我也像这样,你每少看我一分钟,我就要怀疑你对你的爱,我早就得抑郁症了——到了赛季我甚至该直接自杀。”
“我们完全不一样。”他不悦地强调,“我生活中所有重要的东西,足球,梦想,我爱的人,都是我的根,非常确定,永远不变,而你——你没有根,你在某段短暂的时间对某样东西无限狂热,然后烧得什么也不剩,就直接把所有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件新东西上。”
“克里斯,我不认为十年是个短暂的时间。”
“然而幻想的部分比现实持久得多。”
“不,不,你是我日复一日的美梦,是你让现实上升到天空,与幻想匹配。”她说,比结婚誓词更郑重,“如果失去你,我会觉得,整个世界都令人腻烦,再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会值得我保持好奇心。”
克里斯蒂亚诺沉默了一会儿,微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垂下阴影,显得他眼神沉郁忧闷。
“我相信我感觉到的,不相信你用嘴巴说的。”他不高兴地说,“我早就说了,你总有一天会觉得,我没你想象中那么不可替代。这个世界太大了,而你也实在太年轻了。”
“别总把我说得像一个肤浅的小女生。”她烦躁地摆摆手,然后轻轻勾住了他的脖子,目光专注深情,“你比耶稣更不可替代,公元前,公元后,世上都只会有这么一个最美最强最好的克里斯蒂亚诺。”
克里斯蒂亚诺默不作声地移开眼,似乎有些动摇了,而她立刻抓住机会,紧紧搂住他亲吻。
他在双唇相触的一刻浑身紧绷了一下,但总算没有挣扎推拒。她在他柔软的唇上辗转厮磨了一阵,仿佛品尝美味的水果,而后直接撬开了他的口腔,全情投入,越吻越深。
听到他压抑的闷哼,她心中一荡,再度动情,双手抱得他越来越紧,而后渐渐抚过他瘦削的腰身。妈的,怀孕就怀孕吧——
克里斯蒂亚诺突然按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