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杆他们回到义林家的时候,曹国庆已经到了这里,正在大门外等他们。
小武走后,他的房间刘立杆没有退,一是一个月没有几个钱的租金,主要还是,有新的租客搬进来的话,也不知道对方会是什么人,彼此还有适应的过程,合得来还好,要合不来,那就太麻烦。
雯雯和倩倩也让他不要退,现在三个人占据整整一层,闹翻了天也没人管,新邻居搬来,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
房间里有电视机,还有张晨买来的录像机,小武在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看武打片,小武走了,刘立杆也懒得把它们搬到隔壁房间,没事的时候,刘立杆会到这里看看录像,后来忙了,这里已好久没有进来。
张晨到了,自然就住在这里。
张晨已经有很长的日子没回到这个院子,他站在外面的走廊,朝远处看着,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他铁青着脸,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刘立杆也没有叫他,而是自己和曹国庆、吴朝晖三个人,把东西都搬上楼,把床铺铺好,在海城,床铺也简单,不过是一张草席,一条毛巾被和一个枕头。
吴朝晖和曹国庆,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张晨站在那里,任凭他们在身后忙碌和走来走去,他好像浑然不觉。
曹国庆忙完,把摩托车钥匙放在桌上,准备回去,刘立杆叫住了他,虽然工地上其他人还不知道张晨和符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张晨不干,离开工地的消息,只怕很快会传遍工地,接下去更多杂乱的消息会接踵而来。
这还不排除小徐他们,为了稳定人心,会有意放出一些对张晨不利的消息,说他是私自污了钱,被发现后开除等等。
虽然工程已经结束,但工人们还有工资和奖金没有拿到,这个时候,张晨突然消失,还是会让人人心惶惶,担心自己的利益会不会受损,特别是那些平时和张晨走得近的班组长,更会担心自己是不是因此吃亏。
磐石公司表面的法人小林是个废物,工地上又没有其他能镇得住人的人,平时大事小事都是张晨在管,包括每个班组的工程量,也只有张晨最清楚,即使双方有出入,也只有张晨和他们才能解释清楚,其他人插不上手。
而这个,又直接涉及到每个工人的切身利益,向来都是在工程结束之后,最让人头疼的事情,这个问题要是处理不好,那么多的工人闹起来,还真的会是一个大麻烦。
工人们肯定会怀疑,张晨的突然被开除,会不会和这个有关,小徐他们,肯定会把张晨说得一文不值,表明不是他们想在这个节点,有意赶张晨走,是张晨自做自受。
装修这个行业,说小不小,在海城,总有上万的工人,但说大也不大,工人们四处流动,要是乱说,张晨在望海楼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恐怕很快会传遍整个行业,加上张晨在这一行,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
刘立杆知道,张晨这家伙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如果发生这样的情况,那这恐怕比打他一顿,还会让他难受,他可能真的会接受不了,在海城待不下去。
刘立杆和曹国庆说:“和你的那些师兄弟们说清楚,不管望海楼的那些人说什么,都肯定不是真的,你们也了解张总,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们是在诬陷他。”
曹国庆点点头:“张总是怎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怎么会相信别人乱说,刘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工程快结束了,原来答应给张总的钱,他们不给,还找个理由诬陷他,张总受不了那个气,和他们吵起来了,不欢而散。”
刘立杆轻描淡写地说,他不敢说太多,怕挑起曹国庆他们的情绪,毕竟曹国庆他们和张晨,中间还有一个小武,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
“狗日的,那找他们去算账!”曹国庆骂道,“你告诉我是谁,我去把他头都打破。”
“你他妈的,我现在和你说这个事,就是让你们,一不要听人胡说,二不要闹事,林冲逼上梁山的故事你有没有听过?”
“听过。”
“张总现在就是林冲,被冤枉了,再逼,他就只能上梁山,回大陆了,那些人就是高衙内,势力太大,我们斗不过他们,懂吗?”
“知道了,那我们就吞了这口气?”曹国庆说,“依我说,干脆拼个鱼死网破,怕什么。”
“你是不是傻,你打架,只知道进攻不知道防守的?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时机一到,统统报销,但是要他们报销,我们一点事也没有,明白了吗?”
刘立杆为了安抚曹国庆,只好瞎扯,曹国庆点点头说,明白了,我听你的就是。
“好,还有,和他们交代,任何人,都不要把张总已经离开望海楼的事情告诉小武,明白了吗?小武要是知道……”
“那肯定杀过来,真要出人命。”曹国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