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安禾自己知道,他已经有7-8年没有碰过射箭了!
这会马前失蹄,安禾和严教练面面相觑以后脸色微红:“多练几次就好了,一时手生。”
于是第一个晚上的训练结束,安禾后来戴了护臂的左手前臂,还是多了好多道红痕,整个肿的像个萝卜。
走出体校的时候,严教练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小兄弟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要是你魂穿了安禾的身体,我不告诉别人,但你不会射箭别勉强自己。”
“……”
直到安禾真诚的向他保证自己只是不在状态,过两天一定会好的以后,严教练才将信将疑的回了宿舍。
-
安禾正准备前往车站赶末班公交车,就看到体校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爸,你怎么来了?”安禾有些微惊讶,在注意到安爸眼神看着自己的左手臂时,他悄悄地藏在了身后。
安逸阳自然看到了他伤痕累累的左臂,他知道自己儿子虽然是个成天脸上挂着笑容的主,但骨子里特别倔强,就算疼也下意识藏起来,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脆弱。
这性子很容易让别人对他少了很多关切。
安逸阳笑了笑,暂时假装没看到他的伤:“来接你,你妈说了大晚上你一个小孩子不安全。”
现在住的地方确实不比之前热闹非凡的市中心,治安也不是很好,过了晚上9-10点路上就黑灯瞎火的。
安禾毕竟才初中,长的好看又小胳膊小腿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小一些,特别好欺负。
安逸阳话音未落,就见安禾招呼他往车站走去,末班车已经到了。
等两个人在车后排坐定,安禾深吸了两口气:“爸,我把你送我的弓卖了,这个月钱能还上。别告诉妈,不然她又该心疼了。”
安逸阳闻言惊讶的看着安禾。
记忆里的安禾虽然也良善乖顺,但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从小到大优越的家庭环境也造成了他有些唯我独尊的性子。
怎么突然之间……
面对如此懂事的儿子,安逸阳这个大男人也免不了有些眼热,嘴上却怕尴尬的说:“臭小子,老子送你的弓都不和我商量就给卖了。”
安禾得意的晃晃脚边的弓箭袋:“没事,严教练把他的宝贝给我了,还省了我买新弓的钱,你看多好。”
安逸阳看着小孩那笑的像花骨朵一样的脸,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手给我看看。”说着就抓过他萝卜般的左手,一条条的弓弦印交错复杂地印在他细皮嫩肉的左手上,安逸阳忍不住心疼地叹了口气:“回去给你涂点药膏,疼不疼?”
“不疼。”安禾脸上扬着少年的肆意又有一些成年的沉稳:“英雄的勋章!爸你别羡慕。”
-
一个月后,青少年射箭大赛在市森林公园举行。
每年的市青少年射箭大赛,都会有知名的射箭俱乐部甚至职业射箭队前来观赛,为的就是吸收新鲜血液,招揽有潜力有天赋的选手。
此刻严教练就看到了好些个熟面孔了。
比赛分为排位赛、淘汰赛和决赛,但考虑到并非职业赛事,因而选择了射程18米的短射程,选手分为10人一组,每组射1轮,一轮3箭,最后统计总分排名前64名的可进入下一轮淘汰赛。
偌大的草坪上已经放置好了一排80厘米的环靶。
从中心向外分别为黄、红、浅蓝、黑和白色五种不同颜色,用分区线构成10个等宽的环区,每个环区4厘米,黄心直径为8厘米,射中黄心即为10环最好成绩,依次从内向外递减。
安禾低头调整好反曲弓,将箭尾槽插入箭扣,箭杆置于箭台,压入信号片以后,场上的提示音响起,排位赛开始。
安禾三箭分别为6-6-7的成绩,总计19环,马马虎虎混在31名,但水准比在体校训练的时候差远了。
安禾和严教练在赛前担心的问题果然发生了。
室外射箭比赛相比室内/射箭比赛有个很关键的干扰因素,就是风。
职业选手都有在室外射箭比赛应对风向风速的能力,更别提那些在国际各大赛事都叫的出名号的箭坛大佬了。
这孩子天赋超群,但以往只凭兴趣在射箭馆玩玩射箭,没进行过系统训练,刚过去的一个月光忙着抓回基本功都来不及,压根没时间训练别的。
安禾却是个不服输的人,他这次是一定要拔得头筹进入市队的!
除了因为要实现爸爸的梦想以外,还有就是入了市队就有了编制,每个月能有补贴。
这样就能在保证训练和逐梦的前提下又能每个月帮家里减轻些负担,至少自己的个人开销部分不用家里承担了。
趁着下午的淘汰赛还没开始,他手机打开严教练给的户外射箭比赛视频看了起来。
没注意不远处有一个中年男子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