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沉默着,既没有表达同意,也没有表达拒绝。宋栩之?权当她是默认。
睡前,安澄趴在耳边,轻声问他:“集团的账目到底有没有问题?”
宋栩之?望着窗帘上透进的一层淡淡微光:“我不敢确定,毕竟是做生意,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敢保证自己的账目是百分之?百的清白。”
安澄静默良久:“那如果真的被查出来有问题怎么办?”
宋栩之?几乎?都没?便随口?道:“那我只能去坐牢。”
安澄手臂撑在胸前,猛地支起身。
宋栩之?在黑暗中凭着感?觉,对上她居高临下投射过来的目光:“怎么?”他唇角微勾。
安澄不说话,她并不是个沉默的人,但今天在宋栩之?的面前却?总是欲言又止。
宋栩之?静静地望着她,看不清面孔,眼睛里只有她模糊的轮廓:“如果下周三这件事还是没过去的话……我们就把?领证的日子推迟,好?不好??”
安澄躺回?枕头上,背过身,扯过被角蒙住半个脑袋:“不好?。”
她声音很低,宋栩之?没有听清。
“什么?”宋栩之?问。
安澄愤愤然地回?过头:“我说不好?。既然我认定了你,那么领证这件事是早还是晚有什么区别?就算你真的坐牢又怎样。”她语气带着一股绝不回?头的偏执:“我等?你就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除非你后悔了。”
宋栩之?伸出手抱住安澄,小声在她耳边道:“我不后悔。你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次日下午,袁朗那边传来消息,说已经查出来内部有人伪造票据,并且跟着这条线索,挖出了幕后执行人的身份。
那人名叫谢霄,是公司里一位不起眼的员工,工龄刚满三年?。正是因为?他不起眼的特质,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更没有?到他会被苏楠看中,成为?了苏楠手里的一把?刀。
谢霄原本打算在干完这些事儿?之?后尽快出国,这是苏楠承诺过他的,然而苏楠却?说如果他在这种时机出国,很容易引起旁人怀疑。
其实这话也不完全?是哄他,如果不是他一直按兵不动,或许宋栩之?会早一步察觉到他的企图。但是无论如何,当谢霄望风而动,快速打包好?行李,打算趁乱逃走时,宋栩之?的人早已守在机场,直接来了个守株待兔。
事情从这里开始朝着柳暗花明的方向发展。
这是意料中的事情,毕竟宋栩之?在公司里经营多年?,早已不像当初初来乍到时,走到哪里都需要步步为?营。他已经拥有了扎实的根基,丰富的人脉,他是高不可攀的一座山。没有人可以轻易撼动他的地位。
而另一面的宋重徽彻底穷途末路了,或许他早已预见到自己的失败,可是他不甘心认输。明明自己从小在父亲身边承欢膝下,感?情那样深厚,怎么就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他?不明白,所以当他们再次见面时,宋重徽在警察的阻拦之?下,歇斯底里地对宋栩之?大声喊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爸爸的儿?子,你是那个女人和别人生下的野种,所以爸爸才会把?你赶得远远的。爸爸讨厌你,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让你继承家业,你说!你究竟对爸爸做了什么?”
宋栩之?听到这种话不禁怒火中烧,然而当他坐在车上,思绪又忽然变得有条有理地分明。
他开始怀疑宋重徽的来历。
正如宋重徽刚才对自己说的,或许宋重徽自己才是血统有问题的那个。
首先宋重徽的年?龄就很可疑,他只比自己小八岁,苏楠当时是带着孩子进的宋家门。而且宋重徽的长相与父亲宋应亭并不相似。
宋栩之?与宋应亭都个头极高,宋应亭年?轻时足够一米八五,宋栩之?更是将?近一米九,而宋重徽却?只有一米七八。
怀着这样的疑虑,宋栩之?在私底下做了一次亲缘鉴定。样本送出的第二天,鉴定结果便出来了,显示宋栩之?与宋重徽的关系为?“排除”,也就意味着他们根本不存在兄弟关系。
宋栩之?坐在办公室里,看过手上的鉴定报告后,他默然良久,末了起身离开公司,驾车前往城郊。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一到两章就完结了,然后开始番外部分。番外部分就是日常撒糖,甜就完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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